山間清風徐徐吹來，可寧長歌卻感不到一絲涼爽，此刻他的心拔涼拔涼，碩大的人心都暖不熱。
望著眼前牌位上的“凰非煙”三個字，寧長歌久久不能平靜。
好消息，找到凰大小姐了。
壞消息，是她的墳墓，不！墳墓都不算，隻是一間供養她靈牌的佛龕。
木製的靈牌表麵微微泛黃，上麵的字跡有些都隱隱脫落，顯然，凰大小姐死了有些年頭了。
寧長歌不知她確切死亡時間，但他知道自己要沒臉去葬劍山莊見四娘了，四娘也沒辦法複活了。
“唉——！”
寧長歌長歎一口氣，心底裡莫名有些傷感。
原以為能來此見到素未謀麵的故人之女，就算見不到，也能發現她的一些蛛絲馬跡。
可誰曾想到，見到得卻是她的冰冷牌位。
寧長歌看著四處飄蕩的乳白色迷霧，霧很濃像雲團，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個畫麵。
那時的自己在渡金丹雷劫，滿天也都是雲朵隻不過是金色雲朵，雲朵裡傳來了三道不同的聲音。
其中一道：【大騙子，若是可以，請幫我找到我的女兒。】
回想起這聲來自母親的祈求還有當時自己給出的承諾，再看著眼前這冰冷的靈牌，寧長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對不起了，我又成大騙子了......”
“咦！”
這時，少女的一聲驚咦突然響起，將寧長歌的思緒拉回現實。
寧長歌回過神，疑惑道：“阿瑩，怎麼呢？”
祝流螢青蔥小手指了指擺在牌位麵前的供品，道：
“我應該不會記錯的，祭拜時婆婆在這裡擺得是燒雞一隻，蘋果和橙子七八顆，可現在燒雞沒了，隻剩下蘋果和橙子了。”
寧長歌順著她手指方向看去，牌位的前方擺了一個小香爐和三個小碗，中間碗沒東西，左邊是蘋果，右邊是橙子。
沒有多想，他隨口回道：
“這是一座山峰，或許是被住在山上的什麼食肉動物給叼了走吧。”
祝流螢搖了搖頭，聲音帶著幾分困惑：
“山上的確是有一些小動物，但它們不敢吃，以前從未有過供品被叼走的事發生，好奇怪呀。”
從未有過，寧長歌瞳孔微微一縮，內心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難道說？”
想法必須得到驗證！
寧長歌急忙上前幾步，彎腰半蹲，仔細觀察著牌位前方。
突然，他注意到在小香爐周圍落下的香灰上有幾個小腳印，那是被什麼不知名小動物踩過的痕跡。
腳印很淡很淡，應該是有好幾天的樣子，但隱隱約約可見上麵的痕跡像是梅花狀，又像是肉墊印。
但細看卻感覺都不像，反而像是爪痕。
是貓？
還是狗？
或者都不是，而是小狐狸？
寧長歌無法確定到底是哪一個。
但不管到底是哪個，總之是一個好消息，心不拔涼拔涼了。
轉身回頭，寧長歌對祝流螢招了招手，道：
“阿瑩，你過來看看這像是什麼動物的腳印，我感覺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來了，大哥。”
祝流螢走到寧長歌身邊，緩緩屈膝蹲下，她身著的衣裙順勢勾勒出玲瓏浮凸的豐盈曲線，似春日山巒起伏。
認真看了一會，祝流螢櫻桃小嘴張開，不太確定道：
“貓或者狐狸？”
說完，她轉頭看向寧長歌，問道：“大哥，你覺得會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