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朝她淡淡點頭,從容地朝著那靶子走了過去。
在場的所有人都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其實,害怕是人之常情,即便夏桉這個時候退縮,她們也都能理解。
這夏三姑娘就這麼毫無抗拒地走過去了。
這也太勇了吧?
“她一會兒,不會,不會也當眾那啥吧?”一個貴女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可彆說了,若真如此,我們大乾女子的臉可就全被她丟光了。”令一個貴女忍不住將眼睛移到了彆處。
鄭妍錦身旁的貴女說著風涼話:“她也真是的,求求饒又能怎樣?又不會少塊肉?可她這般走過去,是沒準真的會少塊肉的。”
歐陽從霜實在聽不下去:“夏姑娘此時代表的可是我們整個的大乾女子,你們說點吉利的,她若能安然度過這一關,也是為我們所有人漲臉,說明我大乾女子有勇氣、不怕事。她若求了饒,你們臉上能有光彩?”
眾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到這會兒誰還看不出來,這南伽就是故意來刁難夏桉的。
定是為著上次夏桉在朝會上贏得南伽公主的事一直耿耿於懷,想著過來報複她。
她們雖與夏桉沒什麼交情,可這種時候,家國麵子才是大事。
眾人收起膽顫的心思,均點點頭:“是啊,如此說來,夏姑娘一定要挺住才行。”
鄭妍錦輕搖著手裡的團扇,看著歐陽從霜。
這個夏桉何時跟歐陽從霜走得這樣近了,讓她如此替她說話。
歐陽從霜在貴女圈還是有一定地位的,夏桉還挺有心機嘛。
在眾人的注視下,夏桉走到了箭靶的前方。
然後在靶子前麵站定,雙手自然交疊在身前。
一個做南越裝扮的下人依照規則,沿著夏桉的身形,分彆在她的頭頂,雙耳兩側,身體兩側及腿部的兩側,標注上紅色的點位。
南伽目光幽深地盯著夏桉,恨不得看到她骨子裡去。
因為直到現在這一刻,這個大乾的小庶女,還是半點忐忑的心思也沒有表現出來。
她就不信了,難道這世上還真有這等不懂得惜命、膽大如虎的女子?
遠遠地,她舉起手中的弓箭,緩緩拉緊了弓弦。
箭指夏桉的眉心,就這樣瞄準了她。
周圍的空氣在這一刻凝滯。
順著箭頭的方向,南伽目色沉冷地盯著夏桉的臉。
箭頭的目標,隨著她目光緩緩移動,從夏桉的臉,移到她的胸口,再到她身前交疊的雙手,最後到她穩穩站著的雙足。
到這一刻為止,她終於確定,這個夏桉,她不是硬撐,她是真的不怕。
麵對她的瞄準,她身子連抖都沒有抖一下。
南伽不動聲色地咬了咬牙。
不怕是嗎?
她緩緩將箭頭又向上移動,移到了夏桉的眉心,然後又微微向右傾斜,對準了目標,弓弦猛得一鬆,箭矢瞬間破空而出,直接朝著目標飛了出去。
她不是信任她的箭術嗎?
那她就擦去她一絲她耳朵的皮肉。
她就不信,箭在她耳邊真實擦過,她依然能保持這份淡定。
箭飛出的那一刻,現場所有人均屏住了呼吸,隻覺那箭直衝衝朝著夏桉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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