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二人?這……”
陳武聽到黃元和虞秋白的名字,眉頭不由地微微一皺。
這倆人雖然都是草包,偏偏身份卻十分特殊。
一個是鎮魔大將軍之子,一個更是當今皇子殿下!
雖說去巡天山族的卻邪堡壘求援,理論上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但在域外戰場這樣的地方,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在雄鷹的羽翼庇護之下,雛鷹是永遠也無法成長起來的。”
淩峰目光看向陳武統領,緩緩道:“黃元他們,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會讓他出事的!”
“好吧!”
陳武聽罷,這才點了點頭,“既然你開口了,這兩人就隨你一同出發吧。另外……”
陳武深吸一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淩峰的肩膀,“若事不可為,就彆回來了,帶上黃元他們,直接前往羲和堡壘。若無援兵的話,望舒堡壘,隻怕支撐不過下一輪魔族大軍的進攻。”
雖然陳武這番話聽起來未免太過於悲觀,畢竟,還沒打過,誰又能知道勝負如何?
但眼下,望舒堡壘的情況,的確已經不容樂觀。
“放心吧陳統領,無論如何,我一定會把援兵帶回來的!”
淩峰緊了緊拳頭,雖然他對於大虞仙庭並沒有什麼歸屬感可言,但是自從抵達域外戰場以來,這些軍人們的鐵血意誌,一直在感染著淩峰。
這份意誌,令人由衷欽佩。
……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淩峰帶領著一支十五人的精英小隊,從望舒堡壘後方,悄悄撤離。
隊伍之中,也包括了淩峰提議的黃元和虞秋白二人。
他們乍聽之時,雖然都不大情願,但是還好淩峰一開口,他們就立刻妥協了。
在他們眼中,淩峰已然成為了無所不能的神明。
跟在他身邊,多少也能混點功勳不是。
城牆之上,肅親王以及鎮魔大將軍一行人,目送著淩峰一行人遠遠離去,目光之中,隱隱有些擔憂,又帶著幾分希冀。
“希望這小子能夠順利帶來援兵。”
大都督杜中韋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
“但願如此吧。”
黃世城雖然看似淡定,但是背在身後的雙手,卻僅僅攥住了拳頭,因為過於用力的緣故,指節都被捏得發白。
雖然黑胖子不成器,但畢竟是他唯一的獨子。
隻盼那小子,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僅僅是這樣,也就足夠了。
肅親王自然是看出了黃世城的擔憂,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道:“好了,我們回去吧,縱然他們無法搬來援兵,我們也絕不可坐以待斃。回去再商討一下作戰方案,就算隻有我們,也必定要給魔族大軍一個迎頭痛擊!”
“是,親王大人。”
黃世城微微點了點頭,兒孫自有兒孫福,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守住堡壘!
“嗯?”
就在此時,肅親王眉頭忽然一皺,“冰清那丫頭呢?”
“許是回營休息了吧。”
杜中韋淡淡笑道。
然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飛馳而來,卻正是虞冰清的三大親衛之一,齊雲昌。
接著,杜玉堂和那王安毅,也緊隨其後而來。
“親王大人,不好了,長公主殿下她……”
齊雲昌一臉慌張神色,戰戰兢兢地看著肅親王,“她……她……”
“她怎麼了?”
肅親王眉頭一皺,這小輩,心理素質未免也太差了些。
三公雖然都算是號人物,但是傳到後麵幾輩,真是越來越不行了。
“她……她偷偷溜出堡壘了!”
齊雲昌顫聲說道,在肅親王的恐怖威壓之下,隻覺得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什麼?”
肅親王頓時瞪大了眼睛,“胡鬨!真是胡鬨!”
那瘋丫頭,之前就說要一起去卻邪堡壘求援,自己沒答應,結果她居然偷偷開溜!
不過,這也的確像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
“那你們還杵在這裡做什麼!”
肅親王氣得牙癢癢,“還不快去找人!把她給我帶回來!”
三大親衛的職責,就是隨時隨地保護虞冰清,現在虞冰清人都不見了,他們還傻愣愣站在這裡。
真是一群廢物!
“是,是!晚輩這就去!”
齊雲昌連連點頭,接著,杜玉堂與王安毅也朝肅親王躬身一禮,便一同退下城樓,飛身追著淩峰的那支小隊衝了出去。
“真是一群飯桶!”
肅親王冷哼一聲,這才拂袖而去,這位長公主殿下,可真是不給自己省心呐!
……
不多時,齊雲昌三人已經遠遠離開了望舒堡壘。
而此刻,三人卻一改之前的六神無主,驚慌失措,反而還露出一絲奸計得逞的笑意。
卻原來,他們根本就是故意假裝失職,讓虞冰清能夠離開望舒堡壘。
如此一來,他們作為親衛,自然也必須一起追出去。
如今,“水寒”首戰就立下大功更是得到了肅親王賞識,讓他去卻邪堡壘求援。
一旦他成功,更是功勳卓著,立刻就會成為炙手可熱的天之驕子,明日之星。
要說這三人不羨慕,那自然是假的。
因此,他們才必須借助這次的機會,趁機解決掉“水寒”。
“那小白臉,仗著自己有點兒小運氣,立了些微末的功勞,就已經讓長公主殿下青睞有加了,若是再讓他成功搬來救兵,這望舒堡壘之中,還有咱們立足之地麼?”
齊雲昌握緊拳頭,恨聲道:“無論如何,決不能讓他成功!現在,敵明我暗,那小子,早晚栽在咱們手裡!”
杜玉堂陰陰一笑,並不說話。
事實上,齊雲昌和王安毅雖然惱怒,卻哪裡有這樣的心機。
從始至終,都是杜玉堂挑唆二人,先讓他們故意離開,給虞冰清溜出堡壘的機會,然後再上報肅親王,這樣他們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去追蹤虞冰清。
一步一步,都在他的計劃之中。
最後一步,更是陰險,要趁著淩峰不在堡壘的機會,將他除掉!
“這樣不太好吧。”
王安毅則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他畢竟肩負去卻邪堡壘搬救兵的重任,要是出了什麼岔子,望舒堡壘那邊豈不是……”
“成大事者,豈能有婦人之仁!”
杜玉堂拍了拍王安毅的肩膀,笑著道:“更何況,王兄,誰說求援的重任就隻能由他水寒來完成?我們三人,身為三公子孫,地位身份,何等尊崇,還比不得他一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野小子麼?他死了,咱們自然就可以取而代之!隻要到時候我們把救兵帶回望舒堡壘,到時候,咱們就是最大的功臣,誰還會記得那個野小子!”
“哈哈哈,杜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