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問題,路辰瞬間反應過來,司徒策這是在考校自己。
司徒策是國師,也是大夏的柱石,連夏皇都對他非常尊重,他的確有這個資格考校任何一個皇子。
路辰隨後反問道:“國師所說的天下是指大夏,還是指包括了其他王朝的天下?”
聽到路辰的問題,司徒策的大腦怔了怔。
很顯然,他要問的隻是大夏而已。
司徒策完全沒有想到會有人跳出他預設的範圍,人們常說的“天下”都是指大夏,並不會指其他王朝或者國家。
過了片刻以後,司徒策繼續問道:“王爺難道認為世界上所有王朝和國家加起來才是天下?”
聽到司徒策的這個問題,路辰反而有些困惑,為什麼大夏人都認為天下就隻是指“大夏”?
普通老百姓這麼想就算了,但司徒策好歹是大夏的國師,明明他們也知道大夏之外還有很多王朝和國家。
路辰隨後說道:“國師會問這個問題讓本王有些難以理解,難道其他王朝和大夏不是在同一個世界,同一片天空之下?天下自然應該包括所有王朝和國家。”
聽到路辰這番話,司徒策露出了笑容,他突然朝著路辰行禮說道:“老夫受教了。”
這……
路辰愣了一下。
這就受教了?
他剛才隻是解釋了一下自己認為的天下而已。
司徒策繼續說道:“王爺的思想高度已經超出老夫太多。”
北王眼中的天下不是大夏,而是整個世界。
北王的野心,遠比他想象中要大!
當年的夏皇,都沒有這樣的野心。
路辰感覺司徒策的話有些莫名其妙的,他不禁想到,也許是因為司徒策上了年紀的緣故吧,所以說的話才會讓人感覺有些聽不懂。
這時候,司徒策繼續問道:“老夫想再請教王爺一個問題,王爺既然有這般見識和武道天賦,為何在京城的時候不選擇參與奪嫡,以王爺的這般見識和武道天賦,想要得到太子之位並不會太困難。”
以路辰的武道天賦和他的見識,還有他背後的楚家,想要得到太子之位的確很容易,根本不需要跑到北郡這種苦寒之地來發展。
聽到司徒策這番話,路辰笑著問道:“國師覺得畫師畫一幅畫,是在一張白紙上麵作畫更容易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還是在彆人的畫上做修改更加容易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聽到路辰這番話,司徒策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隨即司徒策說道:“原來如此,難怪當初陛下讓王爺你來北郡,你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
如今的大夏被各大世家掌控,任何改革和夏皇的命令都會受到世家的阻礙,但是北郡不一樣,北郡太過於貧窮,沒有大的世家,頂多隻有一些小家族,北王的政令在北郡可以暢通無阻。
北王在北郡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這就好比是在白紙上麵作畫,自己想怎麼畫怎麼畫。
路辰說道:“您這話說的不夠準確,本王來不來北郡不是本王能夠決定的,而是陛下決定的。”
司徒策說道:“王爺說的是。”
路辰繼續說道:“好了,閒談就到這裡吧,國師來找本王,想來也是陛下的意思,國師還是直接告訴本王,陛下給本王下達了什麼旨意吧。”
司徒策說道:“陛下讓老夫轉告王爺,他有意立王爺為太子,王爺當勉勵之,不要辜負陛下的期望。”
聽到司徒策這話,路辰嗬笑了一聲,好大的一張餅,他怕是吃不下。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但是路辰並沒有當著司徒策的麵說出來,而是說道:“多謝國師特意來北郡傳達我父皇的話,還麻煩您回去告訴我父皇,我一定多多努力,絕對不會辜負他的期望。”
司徒策麵帶笑容說道:“好的,老夫一定替王爺轉告陛下。”
“不過在老夫離開北郡之前,老夫想對王爺說句心裡話。”
路辰說道:“國師請講。”
司徒策說道:“在他人的畫上作畫的確不容易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但如果有人願意幫王爺換一張更大的白紙,還望王爺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想必到時候王爺的筆能夠在那張白紙上更容易勾勒出自己心中所想的天下。”
聽到司徒策這隱晦的提醒,路辰掃了一眼司徒策的忠誠度,發現他的忠誠度居然已經達到了八十五。
有點離譜。
就說了幾句話,一個大宗師對自己的忠誠度居然就漲了這麼多。
路辰隨後說道:“多謝國師提醒,本王一定謹記在心。”
本來司徒策還想要打探一些關於那些大坑的事的,但是司徒策最終放棄了。
在聽了路辰的回答後,那些大坑是什麼東西造成的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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