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慕材站起身,手拿著一些材料遞交給法官,又拿給被告席,然後坐回位置上。
“原告,你這個是要作為證據提交嗎?”主審法官問道,他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情,“這不是要搞突襲嗎”
“法官,原告庭上提交證據的行為要批評一下,哪有這麼搞得,已經過了舉證期限了。”龔律師指著慕材說道。
“這個不作為證據提交,隻是作為參考材料,看看就可以了。”慕材說道,“關於證據規則,這個我是清楚的,不會這樣不講武德的,這個你們放心。”
“說一下你提交這個材料有什麼意圖呢?”法官拿著材料看了看,然後遞給左右兩邊的陪審法官。
“這個材料是某個省份的新聞報道,一名實習律師調侃當地的公會,後來該事件被報道了,實習律師的舉動促進了當地公會的改革,
根據類案、舉重以明輕的原則,我這個行為根本不值得上綱上線,希望法官能夠監察這個事實。”慕材說道,他的聲音明亮而自信。
“同時提醒法官,被告為什麼會這樣在意這樣的言論呢?原告並沒有指名道姓,隻不過是發一些感慨而已,莫非被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慕材說道。
“被告有什麼回應呢?”主審法官看向龔律師、姚律師。
龔律師和姚律師互相看了看,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不好意思,法官,我還有一點要補充一下。”慕材見龔律師和姚律師一時答不上來,繼續補充,“作為法律共同體,如果連這樣一點不同的見解都不能接受,談何以為我們社會建設提供良好的法律服務呢?”
“啪啪......”旁聽席上傳來鼓掌聲,大家被慕材這樣的膽識和智慧所折服,妝彩看著慕材這樣流利自然的答辯,眼淚“刷刷”得從眼眶角流下。
“不愧是何律師的徒弟,神態動作都有點相似。”冰姐笑著說道,“你應該驕傲吧。”
何律師點點微微笑不語,忙鼓掌。
“這個小子,以牙還牙,照樣給對方三連擊,看來學東西還挺快的。”古比郎律師笑著說道。
“鑒於時間問題,事實方麵已經審理完畢,這個案件今天審理到此為止,休庭!”主審法官說道,他敲響了法槌。
庭審結束後,主審法官趙法官召集慕材、龔律師、姚律師到辦公室談話,“這樣子,原被告雙方,我是有些話給大家說一說。”趙法官關上門說道。
“這個案子,說實在的,沒有必要這樣鬨下去,你們雙方都和解吧。”趙法官看了看慕材和龔律師、姚律師。
慕材猶豫一會,說道:“我是想和解的,隻是對方這樣咬著不放,非得借題發揮,弄得我實習又要延遲半年,這得給我多大的一個時間成本啊。”
趙法官看看龔律師,“你們公會看看能不能就手下留情,讓他通過考核算了,這樣的官司是沒有什麼實質意義的。再說了,到時候出判決了,數據庫留下公會的名字多不好看啊。”
龔律師和姚律師互相看了看,兩人走到一旁,低聲商量一會,然後龔律師說道:“這樣子,我們其實是不想打這個官司的,但是領導非得這樣,我們回去跟領導做一下思想工作。”
“關於是不是要撤回對鐘慕材延期半年的實習決定,這個我們現在答複不了,要等領導拍板。”姚律師說道。
“你們現任的韓會長,也是我的老朋友了,我也找他聊聊,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趙法官說道,他說完轉向慕材,“原告,我也給個建議你,你這麼執拗的性格,對你的執業不太有利。”
“這個世界是不完美的,總會有那些瑕疵的東西,凡事都有兩麵,要看到正麵的一麵,這樣人生才會積極有趣啊。”趙法官說道。
慕材點點頭,便走出辦公室了。
“爸爸!”希臻喊道,慕材走出法院門口,隻見妝彩抱著希臻小跑過來,慕材走向妝彩。
“哎呦,你知不知道剛才真是為你捏了一把汗,把我給急死了。”妝彩眼眶濕潤得說道,“那會我巴不得跑上法庭幫你答辯呢。”
“幸虧你那個時候的一個呐喊,我才回過神來,不然今天真的糟透了。”慕材摸著妝彩的臉蛋說道,“還有我的寶貝女,那個時候,真是我的救命草啊。”
“爸爸,抱抱。”希臻把身體歪向慕材,像個青蛙要趴在慕材的身上。
“慕材,你可以出師了,表現不錯。”何律師走過來說道,“這相當於你的一次執業前的操練哦。”
“謝謝何律師的不吝教誨,不然我後麵也不會有這樣的發揮,真是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慕材說完,與何律師緊緊擁抱著。
慕材突然想起了張大爺,真是多虧他的加油,他在人群中急忙尋找,看到了,張大爺向慕材擺擺手。
“張大爺,真是謝謝你哦。”慕材向張大爺稍稍鞠了一躬,“那一刻,我差點又跑回到那個舊人裡,幸虧張大爺拉我出來。”
“繼續加油,現在隻是一個開始,做律師的開始階段,你會持續跟過去的舊人做鬥爭,但是要記住一點:你真正的敵人乃是自己,戰勝自己就是戰勝過去的舊人了。”張大爺說道。
“怎麼感覺你很熟悉律師的心理呢?”慕材笑著說道,“該不會,張大爺你曾經是律師?”
張大爺微微笑,默言不語,揮揮手就離開了。
“看來他以前真的律師了。”慕材瞪大眼睛說道,他回到妝彩身邊,黃律師和於偉走過來。
“慕材,看到你的表現,我真的感到很欣慰,我仿佛看到律師行業一個超級巨星將要誕生了。”黃律師握著慕材的手說道,“說不定,哪天我們要對簿公堂呢,嗬嗬。”
“到時候,黃律師不要手下留情就是了。”慕材笑著說道,他跟於偉握了握手。
慕材一一跟來到現場旁聽的各位朋友道謝後便攜著妻子回家了。
過了兩天,律師公會的領導經過談論,他們也將決定告知了趙法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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