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留下！”
沿路的武神想出手截留，卻根本連碰都碰不到，仿佛不在一個維度。
“這是……”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這看似真實的真龍，居然是異象！
“顯聖！又有人成神了！”
兩條真龍在他們訝異的目光中撞在一起，撞出了無數陰陽二氣。
緊接著，天空中出現了一對巨大的眼睛，正閉著目。
陡然間，一眼睜開，是一隻豎瞳。
它直直盯著下方萬物，沒有絲毫感情色彩，那令人驚恐的瞳孔是滿滿的赤紅色。
天地刹那風雲變幻，星空圖被迫消失，原本黃昏的時刻轉眼變得亮堂起來。
居然在一瞬間變成了白天！明媚的陽光照耀大地，帶來無限光明。
無數生靈愕然，那些剛回巢的生靈更是當場腦袋宕機了。
這咋天就亮了呢？它還要不要睡了？
就在這時，另一隻閉著的眼也睜開了！
無窮的黑暗轉瞬即至，與萬丈光芒撞上，天地刹那間劃分為兩塊。
一塊光明之地，一塊黑暗之地，隨著目光的流轉而不停變換。
但總體來說，一半光一半暗，總量與比例並沒有變。
“陰陽分曉，光暗分離！”
無明自茅屋中走出，手中摩挲著刻有卦象的龜甲片，看向頭頂龍目，失神道：
“此乃燭龍，傳說中的燭陰之龍！”
“燭龍？這有什麼特殊的嗎？”百臂武神緩緩踱步至他身側，好奇地問道。
“你可知我當時突破武神，成就妙機神算真身後，跟你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無明想起了某些往事，自嘲地笑了笑。
百臂武神一愣，“你說天命不可算，天機不可窺。”
“沒錯，但在見到阿熊之後，我還是忍不住去算了……”無明輕歎了一句。
“什麼？你不是說這會遭天譴嗎？怎麼能如此冒失？”
百臂臉色大變，急忙來到無明身側，手貼後背，感知其體內狀況。
隨著感知的越發深入，他的表情也愈發陰鬱。
“根基已損，經脈寸斷，難怪你一直不用真身，我還以為你是不屑用，沒想到是不能用……你為何不早點告知於我？”
麵對百臂的質問，無明苦笑道：
“這傷不是任何靈丹妙藥救的回來的，它不是傷病，已經變成了我的本質！就好像天生下來便是這般，這就是天譴！”
百臂聽後，隻覺毛骨悚然，這便是窺視天命的下場？
“那麼……你發現了什麼？”
他詢問起無明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致於會落得這般下場。
“我……看到了天命之言，但隻是一瞬間。很多都已經忘卻，其中一個關鍵便與燭龍有關！不過礙於天譴，我無法與你透露。”
“我能理解！”百臂並不關注什麼天命之言，瘋狂往無明體內輸送真元，卻無濟於事。
無明哇的一下吐出一大口鮮血。
“我的壽命隻剩下此界的百年不到，恐怕得著手準備複生之事了。”
他慘然笑起來，絲毫沒有悔恨的神情。
百臂默然，停下了無用之功。
成神後壽命無限，拿永生的武神之位去換不知所謂的天命之言，值得嗎？
他動了動嘴唇，終究是沒說出這句話。
無明肯定會說值得，因為涉及到阿熊這個天命者，涉及到極武界複興關鍵，以及他自身探索未知的求知欲。
阿熊也是他的徒弟，說不關心那是假的，可這代價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