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伺候倫哥的奶娘本來已經掏了帕子出來,見柳思思已經給倫哥兒擦上汗了,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柳思思,退到了一邊。
倒是傑哥兒沒人理,自己從袖子裡摸出一條帕子來,慢慢的給自己擦汗。
胡氏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跟在傑哥兒後頭的丫頭婆子:“你們都是死人啊?哥兒出了滿頭的汗,也不知道上來替哥兒擦汗,換件衣裳?”
“若是回了汗傷了風,有個什麼好歹,仔細你們的皮!”
那幾個伺候傑哥兒的丫頭婆子,小心的看了一眼趙氏後,才爭先恐後的上前,一窩蜂的圍著傑哥兒轉。
趙氏臉色有幾分難看,隻覺得胡氏這是借題發揮,故意落自己的麵子。
不過今日給柳思思接風,她不想鬨得太難看,毀了接風宴。
忍氣吞聲的扭頭罵了幾句伺候傑哥兒的丫頭婆子,才又吩咐人將兩個孩子帶下去換衣裳去。
柳思思見趙氏的神色不好看,忙走到她身邊,扯了扯她的袖子,在趙氏看過來的時候,滿臉的依賴關懷之色毫不掩飾。
看得趙氏心裡暖暖的。
重整了心情,招呼大家重新入席。
趙氏先親手給眾人都斟上了酒,舉起了酒杯:“我這妹子初來乍到,以後在府裡若是有什麼不妥的,還請嫂子和弟妹看在我的麵上,多加寬容一些。我要是看顧不到的,也請嫂子和弟妹們多看顧一二,感激不儘——”
說完,不等胡氏和路蓁蓁她們開口,就一飲而儘。
路蓁蓁笑了,咋滴?這是打算強行綁架?
隻含笑看著,並不舉杯。
看向胡氏和孫氏,兩人也並沒有同意,乾了這杯酒的意思。
趙氏一杯酒下去的急,臉上泛起了紅暈。
等她放下酒杯,才發現三個妯娌並沒有接她話茬的意思,麵前的酒杯也都穩穩當當的放著,無一個人端杯。
頓時急了:“嫂子和弟妹,連這點臉麵都不給我嗎?”
胡氏不耐煩極了:“老三家的,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麼話?柳家表姑娘是你的表妹,也是你要哭著喊著要接到府裡來住幾日散心的!”
“你家的親戚,你自己管好就好了。我們一天到晚自家的事情都忙不完,哪裡有空去管你這外三道的表妹?”
“我看你是酒沒喝多人,人就說醉話了吧?”
孫氏一貫清傲,此刻也斯斯文文的補充了一句:“再說了,咱們這樣人家的女孩子,隻要規矩不錯,人沒壞心思,能有什麼不妥?而且表姑娘年紀也不算小了,再過幾年就能說親相看了,還需要人看顧?”
趙氏無話可說。
倒是柳思思,忙起身替趙氏圓場:“幾位嫂嫂彆生氣!我姐姐隻是擔心我才拜托幾位嫂嫂的!而且侯府貴重,規矩也嚴,我出生微寒,也是怕萬一有不妥的時候,到時候丟了趙家和侯府的臉,所以才——”
說著說著,又泫然若泣起來。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路蓁蓁打斷了:“雖然我不懂表姑娘規矩不好,怎麼就丟我們侯府的臉了?要丟也是丟柳家和趙家的臉罷了!不過既然表姑娘有這個擔心,我倒是有個法子能幫助表姑娘!”
柳思思本來快要滴出眼眶的眼淚,一下子被路蓁蓁這話給噎得,也掉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