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石堅,工部都水監正家的護院教頭,一妻一女,客官要是想,得一起買下,他有武力,妻離子散未來說不得找我麻煩。”青衫掌櫃訕笑道,潭影軒講究和氣生財,要是以後這家夥妻女被彆人買走,再萬一死掉,對方估計就得死盯著自己報仇了。
“你的事情讓我買單,你是覺得他會殺人,我就不會殺麼。”江源流露不滿。
青衫掌櫃這才想起來,對方貌似也是個武人,思量片刻,咬牙道:“他妻子不算錢,算我白送給客官的。”
江源橫了對方一眼,一個普通奴婢的價格在七千五百文左右,模樣嬌俏些的三十兩打底,寧石堅有武力,價格就奔著八十兩去了。
“年過四十,依舊是六品可謂毫無天賦,妻女健在不曾流落南方,說明兩人沒什麼顏色,這家夥都到邊塞了還不敢跑,要麼勇猛不足,要麼就是累贅太累贅,又或者,你們潭影軒有能碾殺六品的半步小宗師坐鎮,你覺得答案是哪一個,我倒是認為世上願意看見妻女為奴為婢的習武男子也許有,但絕對不多。”
青衫掌櫃呐呐無言,這位公子什麼來路。
“京都護院教頭,武藝稀鬆,但教人一事不至於入不了一個分部法眼吧,馬上入冬,小股北莽騎兵南下,潭影軒是不想還是不能留著自用,我不知道,但你自己應該知道。”江源淡淡地說。
“客官,七十兩真不能再低了。”
“他妻女其中一人甚至是兩人大概重病在身。”
“六十二兩!”
“寧氏妻女以後死掉,他說不得怨我一分,你包藏禍心隱瞞事實,你說我要不要死前騙騙他,畢竟哪有幕後黑手覬覦人家妻女還能逍遙法外的道理。”
“四十九兩。”青衫掌櫃在椅子上坐下,十分有誠意地拱手,“再低客官不如殺了我,實在辱沒為商之道。”
隨身學徒端來三壇石斛酒,江源隨手將蓋封打開,推過去一壇。
青衫掌櫃發愣,不明白這位“斤斤計較”的客官要乾什麼,潭影軒再如何也還沒淪落到下毒打劫的地步。
“買賣不差一厘,請客喝酒豈能小氣?”
江源端起酒壇灌滿一口。
“江源,字問渠,年齡不重要,日後打算常來,前提是你有膽子買下北莽的勳貴和貴女。”
青衫掌櫃眨了眨眼睛,身前之人姿容極其出眾,痛快飲酒的時候真真氣度不凡。
“劉散財,過年才及冠,鬥膽和江先生交個朋友,無論你能否帶來北莽勳貴。”
“那我就稱呼劉老弟了。”江源無視了自己此刻才十六歲的事實。
青衫掌櫃掏出一把折扇,扇麵上有那金山銀山四個大字,看著桌麵上的第三壇酒,好奇地問:
“江兄是打算請那寧石堅?實不相瞞,女兒重病,他恐怕喝不下十兩銀子的酒水。”
“給一個出手相助的老頭子,姓寧的我又沒見過,怎麼知道他配不配喝我請的酒水。”
劉散財笑容更甚,江兄慧眼識英才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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