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神女圖(八千二百字)_從純血龍族開始不當人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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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神女圖(八千二百字)(2 / 2)

劍侍和黃狗看見倒地不起的龍袍女子,已然習以為常,反而評頭論足起來。

要說姿容,女冠和女帝都是天姿國色,隻不過前者清冷淡漠,後者雍容華貴。

江源不管這些,完成移植身份和獲取氣運後,動筆製作《女帝禦極圖》同時戰功來到了七千萬筆,本體道力得到了增長。

黃狗有些詫異這家夥為什麼薅羊毛如此熟練,但想來可能是天賦,沒道理可講。

三位宏運者的一半福緣,完全可以等著法寶送上門了。

不過黃狗罕見地嚴肅提醒,“江老弟,福緣在身自是好事,可也有福禍相依的說法,有沒有和能不能接住,然後接穩,完全是兩回事,你遭遇不測,我也難能幸免,千萬小心。”

江源想了想,從咫尺物裡拿出一點乾糧,掰碎了放進碗中。

黃狗:“……”

狗糧什麼的,大可不必。

……

翌日,清晨。

兩人一狗結賬走人,開始觀光壁畫城。

壁畫神女消失之後,上麵的色彩就會黯淡,僅留下白描似的線條。

三位未曾擇主的神女分彆是掛硯、行雨、騎鹿。

其中掛硯神女手中的小巧硯台上,刻有“掣電”二字,屬於一件可以隨行離開的法寶。

行雨神女手托白玉碗,眉目含笑。

騎鹿神女白衣大袖,背負一把木劍,刻有“快哉風”,手邊牽著一頭白鹿。

依照神女們的樣貌,壁畫城裡有專門臨摹的丹青聖手,一副圖畫僅有扇子大小,並無神意,卻敢賣出二十枚雪花錢的高價。

某人此時兜裡窮的叮當響,除了幾顆充當零碎的小暑錢和幾百雪花錢,再無餘財。

兩人一狗順著人群閒逛,壁畫城裡有一座香火不俗的河神廟,品級不如江水正神,但廟宇供奉神像的氣派和恢宏猶有過之,一柱高香十兩紋銀,經年累月,當地百姓們發現確實有些靈驗,因此香火愈發旺盛。

河神廟裡,一夥手持香火法器的外鄉人各自上了幾柱豪客使用的水香,攏共花掉了半枚穀雨錢,然後安靜地退了出去,領頭者是一名衣衫樸素的老人,對著身邊的少年和少女語重心長地囑咐。

“到了那邊的青爐鎮,臥虎藏龍,說不得路邊攤販就是涉足紅塵的高人,少爺和小姐務必當心,青爐鎮是披麻宗對抗鬼域穀的最前沿,竺宗主常年坐鎮,咱們不用擔心鬼物大軍的侵擾,不過出了鎮子,前往寶鏡山,少爺小姐千萬要聽老朽的話,否則麵臨大道生死,老朽就算拚著日後被大人千裡追殺,也不願淪為厲鬼在鬼域穀生不如死。”

“知道啦,國師爺爺。”

少女笑容嬌憨,上前抱住老人的乾瘦手臂,一身長裙赫然是法器品秩,絕非普通山上仙家弟子。

不遠處,少年皺了皺眉頭,真不知道老爹是怎麼忍受這個老東西的,話裡話外都是遇見危險腳底抹油的意思。

老者暗自歎息一聲,從袖口拿出一把鮮翠欲滴的竹杖,緩緩而行領著兩人出城。

河神廟裡,神像雙眼默默睜開一道縫隙,能讓堂堂國師以半個仆從自居,這兩個小崽子勢必來曆驚人,說不得真有機遇拿到那件寶鏡山藏了千八百年的至寶。

寶鏡山半山腰有一條清澈溪流,蘊含奇異,日夜散發光輝,明暗有彆,傳聞是遠古時期仙人遇上雷公電母雨師河伯等司職神靈興雲布雨,雙方爆發衝突後遺落在山中的仙人至寶,隻是一直不曾出世。

這種大道機緣很少看實力,多數看命,幾百年前,鬼域穀的三十六尊城主之一苦守寶鏡山整整百年仍然一無所獲,怒火攻心,向各位好友借了數千鬼物,又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撥符籙力士,最終差點將整座山頭搬走,卻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河神廟前熙熙攘攘,劍侍買了三根高香,回頭一看,老爺和黃狗站在原地,都沒有進去的打算。

“速去速回。”江源擺手。

黃狗咧嘴一笑,“這頭小河神吃不下我倆給的香火。”

劍侍點頭,轉身去排隊,廟門口負責看門的小道童打著瞌睡,腳邊一塊木牌,以濃墨書寫著“心誠則靈”。

等了一刻鐘,劍侍見排到了自己,馬上按照旁邊道士的告誡完成流程,第一柱香,祝老爺和小姐天長地久情比金堅,第二柱香,保佑老爺北俱蘆洲一行順順利利,第三柱香,希望自己以後能躋身玉璞境,成為一名女子劍仙。

劍侍頓了幾秒,臉上有點羞赧,雙手合十,又在心底加了一句:飯菜一定要燒的更好吃些。

念頭落下,神像睜眼,散發陣陣金光。

河神廟裡的百姓目瞪口呆,轉眼就有人高聲驚呼,跑出去奔走相告。

“河神顯靈了!”

劍侍隻是有點驚訝,緊接著一枚香火吊墜浮現在眼前,沒什麼大用,但很好看。

“汝心誠。”

神像微不可查地顫抖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

劍侍抱拳,拿過吊墜係在頸部,眼神有些笑意,對方的認可讓她很開心。

神像直到這位香客走出廟宇,才敢完全將心神寄托於此,側額一尺遠的地方,一把恍如皎月的本命飛劍橫空而立,牠悄悄伸出兩根手指撚走上麵的一張透明符紙,飛劍頃刻間消失不見,這張符籙的品秩很高,是一張完整的地符,除了失傳人間的大符,在天地玄黃中品相上等。

地水流符:又稱唾水江符,寓意是吐一口水化為滔滔江河,不過“唾”並非普通唾液,而是象征著江河湖海,使用時需念水咒:五湖四海江河水,聚吾一腔,噴流萬裡,奉律令攝,最後環節通常要摻入製作者的姓名,這張地符上則是源江律令。

河神神態複雜,付出一張在江河湖神手上相當於元嬰一擊的珍貴符籙,來哄女子開心,這位劍修不是天生情種,就是花叢老手了。

河神廟外,劍侍心滿意足,跟某人炫耀自己得來了的香火吊墜,這枚寶物通體呈現晶藍色,外形圓潤,用處不大,跋山涉水的時候不至於在河水和溪流邊犯難,遇上其他河婆湖神,一般都會看在麵子上給點方便。

“老爺,心誠則靈。”

“走了。”江源淡淡道。

另一邊,黃狗閒來無事,叼起一枚樹葉跑到了路邊攤販麵前,可憐巴巴地盯著攤子上的肉包子。

攤主笑罵了一句,拿起一個肉包子摔出去打狗,這條土狗又瘦又小,肯定是沒人養的。

黃狗叼著肉包子屁顛屁顛地跑遠,攤主撿起那枚瞧著喜人的樹葉,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金色,等他回過神來左右眺望,早已沒了黃狗的身影,這枚金葉子份量十足。

兩人一狗來到了壁畫城牆處。

“這幾個家夥沒死啊。”黃狗感概道,“一萬年前,她們是類似六部給事中的存在,位卑權重,現在估計早就被時光磨平了記憶。”

江源目視行雨神女,稍稍回憶了一下買來的北俱蘆洲地圖,時至今日,共有五名神女脫離了壁畫,一位戰死,兩位和道侶一起兵解離世,一位尚存,與北俱蘆洲的一位仙人境大能是神仙眷侶,甲子年前最後離開的春園神女失蹤,渺無音訊。

劍侍手腕上的清泉鐲突然閃爍碧綠光澤。

而就在這時,遠處響起了呼喊聲。

那個路邊攤主瞅見黃狗,當即對旁邊的錦袍青年高喊:“公子,那條狗就在那!”

錦袍青年拿出一把折扇,上繪青山秀水襯托大日飛鳥,笑道:”模樣與俗犬無異,貪圖口腹之欲又靈性過人,銜金含玉,必然是吞寶犬了,聽說這種異獸腹中蘊含一粒真寶,汲取諸多寶物精華,賣出去五枚穀雨錢不止。”

兩個壯碩仆從圍了上去,身著由兵家甲丸化成的鎧甲,品秩和玄符處於同一層次,而且兩人都是五境武夫,出身沙場,對於廝殺格外熟稔。

隨著錦袍青年的聲音傳開,周圍的路人有不少都變得神色不善,五枚穀雨錢,相當於五百萬兩白銀,幾乎是一座小國一整年的賦稅收入。

錦袍青年邁步向前,收起折扇,抱拳笑道:“鄙人晉化,來自金烏宮,這隻吞寶犬,我隻買不搶,而且價格公道,五枚穀雨錢分文不差,希望兩位可以割愛,鄙人和金烏宮都念著這份香火情。”

聽見金烏宮的名號,議論聲漸漸傳開,圍觀的路人中,一名麻衣老者怒目圓睜,直言不諱:

“你這小賊,先是道破這土狗的價值,引得眾人惡念,又裝模作樣的談什麼買賣公道,他們要是不賣,豈能走出這壁畫城,隻買不搶,真是笑話,既然沒有臉皮,老夫借你一張如何,光天化日,叫你們這些臭蟲敗壞了世道。”

麻衣老者健步如飛,站到了某人一邊,爽朗道,“老子瞧你們也是俊男美女,小心他們惡向膽邊生,速速離去,這件事老夫擔下了。”

“盯住那隻狗!”錦袍青年氣急敗壞。

兩名武夫分彆拿出了一條捕蛇繩和一枚招魂鈴,都是品相不俗的法器。

麻衣老者擺出拳架,一顆武膽殘破不堪,此刻卻竭力催動著氣機。

“兩位,倘若信得過我,城外三十裡見,你們先走即可,我拿性命擔保,這頭寶犬定然無礙,記得請老子喝上一壇仙家酒釀!”

氣氛焦灼,大戰一觸即發。

但自始至終,某人都沒回頭。

黃狗唉聲歎氣,說道:“一顆肉包子大小的善和一片金葉子價錢的惡,到底哪邊更沉一點,一萬年過去,一切還是那個鳥樣,人心最是不定,道德萬人崇敬,律法俗子可見,江老弟,你信不信如果各大王朝都將律法抽離,這座天地就會變成鬼域中的鬼域,一人之惡就像是滴墨入水,最終混黑一片,等到最後惡以為常,所以我隻相信律法,隻相信支持律法的暴力,這就是大周的立國之本。”

江源不置可否,在一段老黃曆上,登天之戰結束後,大周王朝第一個向文廟發動真正意義上的進攻,結果就是王朝覆滅,周王遭遇共斬,法家老祖宗周克自囚功德林,至於起因,則是周王在千年祭天典禮上的那句:儒生隻配錦上添花。

這位周王當初有著“外儒內法”的評價,自號律令,身為法家“唯二”的老祖宗,承認道德對世道的拔高,卻更肯定自家學問對人心的托底,作為人主,周王親自與至聖先師論道,雙方拿出了兩座福地,前者操控皇帝,福地裡無儒生道德,後者引導儒生,福地裡無王朝律法,最後請道祖出手,逆轉時間,免得真造成無邊冤孽。

百年演道,第一座福地裡,死氣沉沉,人口腰斬,律法深入方方麵麵,自由越來越小,至於第二座隻有道德和教化的福地裡麵發生了什麼,文廟從未提起,聖賢以下的賢人君子甚至不知道這件事。

演道結束時,周王曾言:法應在三教之上,周王朝要在律法背後,權傾四座天下。

那是登天一戰結束後,三教祖師第一次同時出現於一地。

周王的言外之意很簡單,請三教祖師跌境,他來當四座天下唯一的十五,儒釋道三教教化人心,法來搭建框架,頂點則是王權,他不要嬪妃,不要財帛,不要自由,隻要絕對的權力。

過程已經埋在了曆史的故紙堆中,結果就是登天後出任大周國師的小夫子成為了禮聖,在律法和道德之間選擇了禮和規矩,然後某人身邊多出一條黃狗。

念頭流轉隻在刹那間,江源和黃狗幾乎同時搖頭。

“無趣。”

“無聊死了。”

劍侍看向對麵,低聲問道,“老爺,那個老家夥和金烏宮崽子是一夥的吧。”

“都一樣。”

江源不在乎兩邊有沒有關係。

麻衣老者和錦袍青年對峙,場麵寂靜了好幾秒,火熱氣氛成了笑話,圍觀的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對勁,合著金烏宮公子連五枚穀雨錢都沒打算出,準備白嫖一頭靈犬。

又過了幾秒,晉化臉色僵硬,收起折扇,勉強笑道:“今日鄙人算是栽了,但這頭吞寶狗是金烏宮必得之物,送道友一個值錢的消息,鬼域穀裡的鬼物近來蠢蠢欲動,兩個月內,誰也彆想北上,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身為護道人的麻衣老者悶聲悶氣地收起拳架,毫不遮掩金身境武夫的氣息。

幾人尚未走遠,壁畫上,一名神女邁著款款蓮步走下,手托白玉碗,赤足晶瑩。

與此同時,壁畫城下起一場靈雨甘霖。

容貌傾國傾城的行雨神女眉目含笑,盯著劍侍手上的清泉鐲,接著又看向劍主,輕柔婉約道:“以後公子就是我的主人了。”

江源話不多說,先是甩出一根紅線,然後緊跟一拳鑿中對方的眉心,三成力而已,這家夥就是李柳要的見麵禮

黃狗拍了拍狗爪,欣賞著《行雨神女圖》的誕生,真是可喜可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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