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師師驚訝出聲。
嫵媚的臉上,再也控製不住驚訝的神情。
李邦彥權勢極大,張邦昌也一樣,兩人呼風喚雨,都叫囂著要投降,蠱惑皇帝投降才有出路的。
怎麼都死了?
李師師將信將疑道:“官家此話當真?”
趙桓笑道:“李大家到了東京城,隨便找人詢問,都可以知道消息。目前不僅李綱拜相,連老種相公也擔任樞密使,執掌樞密院。”
李師師忽然激動起來。
奸臣被殺,投降派失去了搖旗呐喊的人,大宋似乎有救了。
李師師一臉歉疚模樣,欠身道:“剛才出言不遜,多有冒犯,請官家降罪。”
趙桓擺手道:“無妨,朕能理解。”
李師師道:“官家請。”
趙桓跟著李師師一路進入道觀殿內,李師師親自斟了一杯淡茶,問道:“官家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呢?”
趙桓沒有兜圈子,開門見山道:“大宋和金國的戰事要來了,朕已經傳令下去,全國死戰。”
“第一是號召南方各地兵馬,來東京勤王。”
“第二是北方兵馬要堅壁清野,全力抵擋金國的軍隊。”
“戰事曠日持久,不是一兩天就能打完的,朕懇請李大家能出山,組織官府的歌妓奔赴各地開展慰問演出,演出些鼓舞將士,且熱血奮戰的戲曲。”
“比如金人肆虐,侵略我們的家鄉,焚燒我們的房屋;比如金人擄走女子,女子在異國他鄉無依無靠,客死異鄉;比如金人凶殘,搶奪我們的牛羊等。”
“不涉及任何風月,僅僅是演出,僅僅是讓將士們抖擻精神,知道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唯有一戰。”
“慰問團去北方,要乾乾淨淨的演出。”
趙桓盯著李師師,正色道:“李大家明白朕的意思嗎?”
李師師若有所思。
許久後,她開口道:“相當於,這是犒勞將士的一種方式。隻不過不在物質,在於精神,讓將士能放鬆些,能在受傷和艱難之際,讓他們能鼓舞鬥誌再戰。”
“對!”
趙桓點頭回答。
他眼神銳利,正色道:“所謂的慰問團,不僅僅局限於女子表演。”
“比如一些雜耍的雜技,要摻雜進去。”
“或者一些唱戲的人,也要一起表演。”
“總之一句話,就是讓將士放鬆之餘有鬥誌。有男有女的表演慰問,這是朕的考慮。”
“李大家一腔報國之心,朕也是非常欽佩的。隻是這一事情要奔波勞累,不知道李大家是否願意為了大宋江山,再涉紅塵?”
李師師愈發激動。
她的確名滿天下,無數的名士趨之若鶩,都想在閨房一敘。
連太上皇也不例外,為了見她一麵費儘心機,還專門挖了一條地道。
這些都不讓李師師驕傲自豪,想起來都覺得無趣,甚至覺得屈辱。
以色侍人,終不可久。
如今憑借她的影響力,號召無數的歌妓、戲人組建慰問團,靠著歌曲慰問和鼓舞將士,這是有意義的事情。
做這樣的事情,此生雖死無憾。
李師師眼神堅定,鄭重道:“妾身李師師,願為大宋的江山社稷,儘一份微薄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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