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看著行禮的種師道,眼神讚歎。
種師道不愧是老將,一戰打贏了河西路的戰事,從此太原府和真定府都擊敗金人。
短時間內,大宋的外部危機稍微緩解。
趙桓知道金太宗完顏吳乞買不會善罷甘休,金人絕不會屈服。下一次,或許是吳乞買禦駕親征,亦或者吳乞買聯合西夏來進攻。
隻不過,趙桓有了短暫的時間梳理內部,一旦大宋的力量凝聚,就不再擔心外部侵襲。
到時候神機營更強,軍隊更強,再給金人和西夏人一點震撼。
趙桓伸手攙扶著種師道的手臂,笑道:“種公一路奔波,辛苦了,身體怎麼樣?”
種師道神色激動,回答道:“回稟官家,老臣無礙,還能撐得住。”
“唯獨這一戰,臣險些就抓住了完顏宗翰和耶律懷義。”
“在最後關頭,沒想到完顏婁室以一己之力,拖住了我們追擊,導致完顏宗翰跑了。”
趙桓笑道:“能俘虜完顏婁室,俘虜兩萬多金人,已經是大功一件。你說俘虜了投降的張孝純,此人在哪裡?”
種師道回答道:“就在軍中。”
趙桓眼中掠過森冷殺意。
張孝純的官職是知太原府,就是地方上的知府,身為一地的父母官,竟然投降金人,甘當漢奸,令人憤怒。
趙桓吩咐道:“把人帶過來,朕看一看。”
種師道吩咐了下去。
沒過多久,士兵押解著張孝純過來。
張孝純四十出頭,個子不算高,五短身材,身材肥胖,長得肥頭大耳,麵目更是可憎。
擱在漢唐,對朝臣官員的相貌有要求,張孝純這種麵目可憎的人,連出仕做官的機會都沒有。
也就是大宋,甭管你什麼出身,什麼相貌,都可以做官。就算沒有職務空缺,也可以做官,反正是能領俸祿。
看似籠絡了天下讀書人,實際上在大宋朝廷中,冗官太多了,簡直是三教九流都囊括在裡麵,良莠不齊。
這樣做的安排,唯獨有一個好處。
沒人造反!
在大宋,隻要是個讀書人,都有機會做官。甭管你肚子裡麵是豆腐渣,還是錦繡文章,都有機會做官的前提下,誰還願意去造反呢?
張孝純卻覺得自己有機會活下來。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道:“官家,臣知錯了,願意改過自新,將功贖罪,請官家給臣一個機會。”
趙桓嘲諷道:“就你這樣背叛國家,背叛自己種族的人,還想將功贖罪?”
“臣想將功贖罪。”
張孝純紅了眼,哽咽道:“臣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兒女。一旦臣有個三長兩短,家人就沒了,請官家網開一麵。”
趙桓越聽越怒。
你一個漢奸,有什麼臉麵說家人。
他手中的鞭子掄起,狠狠抽了下去。
啪!
一鞭子抽在張孝純的半邊臉上。
張孝純慘叫一聲,胖嘟嘟的臉上留下一條火辣辣的鞭痕,人直接倒在地上。
趙桓繼續道:“你都投敵了,哪裡還有什麼父母?”
“你身為一地的父母官,沒能治理好地方,上辜負朕的信任,下辜負百姓的期望。”
“你於國於家無益,造成蒼生罹難,有什麼麵目苟活於世?”
“你有什麼麵目懇求戴罪立功,懇求苟活呢?”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