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書房中。
齊閎已經得到了秦鐘被接見的消息。
齊閎覺得陳東在下一盤大棋,先召見王磐,再召見秦鐘,下一個或許是薛琮,至於陳東會不會召見他,齊閎也沒譜兒。
如果陳東不召見,那就是單獨針對他。
如果陳東召見,或許就還有其他的陰謀,要進一步算計江南路的四大家族。
齊閎想著目前的應對措施,心中也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陳東是天子使臣,是代天巡視地方,是來調查汪伯彥等人叩闋的事情。這樣的身份,加上陳東身邊有人保護,要截殺陳東已經辦不到。
尤其是江寧府的知府吳桂,也是個貪婪卻謹慎的人,從不卷入大家族的事情。
你送好處,他收了好處不辦事,完全是屬貔貅的隻進不出。
無法對付陳東,讓齊閎也沒辦法。
齊閎現如今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儘可能的調查陳東的喜好。知道了陳東的喜好後,他就可以投其所好,拉陳東下水。
一旦陳東站在他們的一方,就可以輕飄飄的處理下,不至於犁庭掃穴般掀翻江南路的所有人。
齊閎在思考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來,管家走了進來,稟報道“家主,秦家傳來消息,請您去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等一等!”
齊閎毫不猶豫吩咐了下去。
管家作為一直伺候齊閎的人,一瞬間就聽明白了,開口道“家主的意思是,看王家和薛家有沒有消息嗎?”
“是!”
齊閎眼神讚許。
管家道“老奴立刻去盯著,一有消息,立刻來報。”
齊閎點了點頭,管家轉身就離開了。
齊閎一個人坐在書房中,心中思忖著陳東先後召見了王磐、秦鐘,到底有什麼意圖?
偏偏,他思來想去也沒辦法。
齊閎從不是坐以待斃的人,他分析不出緣由,就打算拉吳桂下水,不能讓吳桂一直在岸上悠哉遊哉的玩耍,得讓吳桂出麵幫忙才行。
除此外,也要發動齊家的力量,讓人在禦史台掣肘陳東,使得陳東無法在江南路全力以赴。
這才是治本之法。
齊閎等了小半刻鐘,管家再一次來了,稟報道“家主,剛接到了消息,薛琮和王磐往秦家去了。”
“準備馬車,老夫也去。”
齊閎這才安心了。
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去,齊閎擔心遭到算計。現在所有人都在,齊閎也就沒什麼擔心的。
管家去準備馬車,沒過多久,齊閎就乘坐馬車一路往秦家去了。
在齊閎抵達時,王磐和薛琮也同時到了。
齊閎微笑道“王家主、薛家主,沒想到這麼巧,你們也一起來了。”
薛琮一臉疑惑的神情,開口道“陳東召見了秦家主,料想說了些機密事情。所以,才通知我們來議事。”
王磐心中一笑。
自然是機密,這一回,是要滅掉你齊閎和薛琮,從而減少江寧府的大家族。
兩大家族跌倒,足夠讓所有人吃飽。
王磐臉上卻古井無波,正色道“但願秦家主打探到了消息,隻要試探出了陳東的底線,我們就好安排了。不怕他貪婪,就怕他不貪錢。”
齊閎捋著胡須道“王家主說的在理,隻是你見到了陳東,當時,他真的沒有說其他的事情嗎?”
“沒有!”
王磐堅決回答。
齊閎一副惋惜的姿態,笑道“走吧,見一見秦家主。”
王磐越是如此做派,齊閎越覺得,陳東肯定許諾了什麼好處給王磐,可是王磐不說,齊閎暫時也不清楚,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隨機應變了。
一行人進入了大廳中,秦鐘跟著就來了,他環顧齊閎、薛琮和王磐,正色道“料想三位都知道了,陳東召見了我。”
齊閎迫切道“有什麼事呢?”
王磐和薛琮也隨之看過去。
秦鐘微笑道“陳大人說了,希望我們能協力,辦好江寧路的事情。”
齊閎聽著這話的語氣,覺得不怎麼對勁兒,更覺得這話不合適。
四大家族和陳東為敵,卻要協力,是一起對抗陳東嗎?
齊閎眉頭微皺,打算以不變應萬變。
薛琮卻沒聽出什麼言外之意,隻覺得是官話套話罷了。
王磐笑著道“我們四大家族同氣連枝,自然要協力。”
薛琮道“是這個道理,必須協力。”
齊閎也敷衍說道“四大家族,的確應該共進退,因為我們合則兩利鬥則全敗。”
薛琮說道“我們要協力,現如今,就有一件事情,需要三位的幫忙。”
齊閎問道“什麼事情?”
薛琮說道“請三位家主,借項上頭顱一用。
轟!!
大廳中,猶如平地起驚雷。
一瞬間所有人都懵了,沒想到秦鐘會說出如此凶狠暴虐的話來,令人不寒而栗。
齊閎大怒道“秦鐘,你簡直瘋了。”
薛琮說道“秦鐘,你要乾什麼?我們不是一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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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磐更是又驚又怒。
原本,他和秦鐘、薛琮一起算計齊閎。現如今,卻變成了秦鐘算計三人,以一己之力掀翻所有人。
王磐咬牙切齒道“秦鐘,你中計了。陳東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滅掉我們。你現在助紂為虐,你會後悔的。”
“我不後悔!”
秦鐘斬釘截鐵道“江寧府到現在,也該變天了。”
“來人,殺!”
一聲令下,早就埋伏好的刀斧手衝了進來,對準了薛琮、齊閎和王磐就是一陣亂砍。
齊閎想要躲避,口中更是求饒,願意聽從秦鐘的安排,卻沒有半點用處,直接被亂刀砍死了。
薛琮也是跑了兩圈,沒逃過刀斧手的追捕,被人從後背一劍捅穿了心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