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少陽點頭說道：“可以。”
所謂的拿不定主意，就是說他看不好這個東西，但是看不好這三個字，在古玩圈裡卻有兩種解釋。
一種是字麵意識，表示我眼力不夠，看不好這個東西，不敢草率下結論。另外一種意思是故意留情麵，其實看好了這個東西，但這個東西是個贗品，看破的人不好意思說破，便說自己看不好，自謙自己眼力不夠。
原本這兩個意思，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人心複雜，萬一他覺得你說他的東西是個贗品，那還不生氣找你麻煩呀？
所以一般情況下，鑒寶師不會說看不好。尤其是做服務員的店小夥，更不能這麼說了。
萬一有客人借此故意找事，他一個小夥計，店裡頭能為了他撐腰得罪一個客戶？
“薑先生，您請這邊來。”小夥計笑著說道，領著他走進了一個明亮的房間裡。裡邊坐著一個中年男人，臉孔拉得很長，像是一張馬臉。
但他偏偏不姓馬，反而姓牛。
“牛掌櫃，這位薑先生有件東西我拿不定主意，您給瞧瞧吧？”
“哦？”牛掌櫃的訝異的看了一眼薑少陽，旋即便說道：“薑先生是吧？請坐下來休息片刻，我們慢慢看可以吧？”
“好啊。”薑少陽點了點頭，將瓷碗放在一張桌上，然後坐了下來。剛才帶著他進來的小夥計，並沒有離開，而是充當起了茶童，給他倒茶遞點心。
內行的人都清楚，凡是能夠進老古玩店裡屋裡的人，那幾乎都是這家古玩店的貴客了。他們所帶來的東西，一旦鑒定是真，那檔次至少可以稱之為精品。
不然一般檔次的東西，小夥計就可以給你看明白了，也用不著進這個裡屋。
按照以前老古玩店，或者是文物商店的製度規矩，要是再進一個房間的話，那這個東西就大能為了，在以前那個時代少說十幾個達不溜，放在現在，起碼是百萬起步呀！
所以但凡有誰進了裡屋，那招待的待遇就完全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薑先生請喝茶，用點心。”小夥計微笑道。
這茶是上等的碧螺春，用的是天海市青藤山最好的泉水。這點心則是天海市百年老字號，同慶堂的上等點心，隨便吃一小塊，就要幾十塊錢呢。
可以說，這麼一下消費，東西是真是假還不知道，曹記骨董店幾百塊就給搭進去了。
一般的古玩店可給不起這樣的招待。
薑少陽也不著急，吃著點心喝著茶，悠哉遊哉的，好不恣意快活。
幾分鐘之後，牛掌櫃吸了好幾口氣，然後站起身來說道：“薑先生，這隻瓷碗我看不好，得找同行商議商議，短則三五分鐘，長則半個小時，您看成嗎？”
“可以呀。”薑少陽笑著點頭。
對此他一點都不驚訝，一早就有猜測了。
這種老字號古玩店一層接著一層地鑒定，十分的嚴格，買進來的贗品屈指可數，賣出去的自然也幾乎沒有贗品可言。
自然會多花一點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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