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臉為什麼那麼乾淨！
哈迷蚩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正要上演主仆情傷的金兀術和韓常倆人都愣在了原地。
韓常當然不會那麼笨，身上的傷造完了之後，他拿砂土在臉上使勁兒的揉了半天。
可是，他忘了一點。
他的臉上沒有傷口。
在戰場上，將士們的臉上，其實是最容易受傷的地方。
因為他們現在使用的盔甲，加上頭盔之後，全身絕大部分地方都已經保護好了。
除了臉部！
以前倒不是沒人設計過把臉部同時保護起來的頭盔，但太影響視線，所以慢慢就被淘汰了。
現在常用的做法，是在頭盔裡麵帶個圍巾，把臉給包起來。
這麼做的主要目的，其實是防風沙。
但一層圍巾，對於刀劍根本就毫無防護力。
當然了，其實更多的情況，是會被戰場上的飛沙走石給刮傷。
正常打完一仗之後，臉上各種各樣大大小小的烏青以及擦傷，才是常態。
但是韓常沒有！
他的前胸、後背、肩上都有傷。
唯獨臉上！
雖然看起來灰頭土臉！
但在灰頭土臉之外，連一絲的擦傷都沒有。
這，極不正常！
注意到了這個異常之後，金兀術正要去扶他的手一下子就頓住了。
剛才韓常提起拓皋之戰以後，他已經完全相信了韓常。
可是現在......
他的雙眼，死死的盯著韓常，一句話都沒有說。
看到金兀術盯著自己，韓常一下子慌了。
他的腦子正以從未有過的高速在運轉著，他是真的沒說過謊，所以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而他更不知道的是，很多人的大腦在思考的時候，眼睛也會不由自主的跟著轉。
而這一切看在金兀術的眼裡，差點兒沒把他給氣瘋了。
你特麼這是有多看不起我啊！
竟然當著我的麵，轉著你那一隻大眼睛。
你在想什麼？
想怎麼騙我嗎？
雖然我之前確實懷疑你了，但你怎麼能騙我呢？
想到這裡，金兀術感覺自己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羞辱。
於是，他後退一步，飛起一腳就踹到了韓常的肩頭。
然後，氣急敗壞的罵道
“把他帶下去，審，給本帥好好的審！”
“是！”
得了命令之後，哈迷蚩一秒都沒猶豫，馬上便招呼人要將韓常給帶下去。
韓常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暴露的，但他知道要是被帶走的話，將要麵對的是什麼。
那種經曆，他再也不想有了。
想到這裡，他一下就慌了。
“元帥，你相信我......”
“滾，快帶著他滾啊！”
“是！”
見金兀術已經快要暴走了，哈迷蚩再也不耽誤時間，招呼向個軍士，將韓常的嘴一塞，就直接帶了下去。
看著韓常被帶走了之後，哈迷蚩便返回了剛才的大堂。
剛一跨過大堂的門，他就發現金兀術還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落寞，更重要的是，他麵前的地上竟然有一灘水漬。
“元帥，你哭了？”
聽到哈迷蚩的聲音，金兀術氣衝衝的扭過了頭。
然後，哈迷蚩差點兒沒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