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俊在旁邊一直等了一炷香還多的時間,可是這倆人的菜譜就跟說不完了似的。
無奈之下,張俊隻好湊過去問道;
“官家.....”
結果,他剛說了倆字兒,劉禪一把就拉住了他。
然後,劉童博便極有眼色的往他屁股下麵塞了個凳子。
等他坐下了之後,劉禪便趕緊拉著他問道:
“紫英啊,你覺得這個熊掌是清燉好一點兒,還是紅燒好一點兒?
朕覺得紅燒好吃,但元鎮趙鼎)非得說清燉的好。
你覺得哪個好?”
“......”
張俊此時人都麻了。
咱能不能先談談讓我帶兵出征的事兒?
隻要你把這事兒應下來,你就算讓我生啃,我也能給他啃下去嘍!
但看到那雙寫滿了真誠的眼睛之後,張俊頓時覺得自己忒俗了一點兒。
不就是給官家送了幾百萬石糧食嘛,怎麼能一直惦記著官家給自己辦事呢?
做人不能這麼勢利!
於是乎,他就莫名其妙的加入了菜單的討論之中。
半個時辰之後,張俊終於意識到了不對。
我特麼送了四百萬石的糧食,不是四百石,我提點兒要求怎麼了?
很過分嗎?
於是,他找準了一個時機之後,趕緊開口。
“官家,為您官家解憂都是臣等的本份,但官家您卻如此厚待,實在是讓臣等心中不安啊。
要不,臣近日就開始調集兵馬,準備開赴高原?”
聽到張俊這句話,劉禪悄悄的瞪了趙鼎一眼。
然後他便扭頭看向了張俊。
“紫英啊,你有這份忠心,朕心甚慰。
但是.....”
但是倆字兒出口,張俊心裡咯噔一下。
你不會真打算收禮不乾事兒吧?
雖然心裡已經翻江倒海了,但他麵上卻是絲毫不變顏色。
“官家是有什麼困難嗎?”
“是有一點兒困難!”
“官家您說,隻要臣能為您分憂的,臣萬死不辭。”
聽到張俊這麼說,劉禪的表情瞬間就高興了起來。
“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朕在朝堂上公開說過,隻要是與征戰有關的事情,一切均由嶽愛卿作主。
朕總不好公開失言,你說是不是呀?”
聽到劉禪這句話,張俊瞬間懵逼了。
但懵逼了之後,他算是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怪不得這些年來,他一直都被以各種理由閒置。
原來紹興十一年,他跟著秦檜一起陷害嶽飛的那件事情還沒過去呢。
他本以為這件事隻是在嶽飛那裡過不去!
當然了,他當時確實是差點兒置嶽飛於死地。
嶽飛能跟他保持一個麵子上的和平就已經不錯了,他從來沒指望過嶽飛能真正的原諒他。
如果哪一天,嶽飛能對他說一句,算了,他就已經十分滿意了。
可他沒想到,這件事在官家這裡竟然也過不去了。
什麼叫不好公開失信?
如果你要真怕這個的話,杜英武擴侵吐蕃這事兒你第一時間告知嶽飛讓他來處理啊。
或者你要真怕這個的話,你彆調集蒲甘和大理的大軍備戰啊。
能做的事兒你全都已經做完了,到我這兒了,你跟我說你不能失信於嶽飛?
我信你個鬼!
你不就是想讓我公開的向嶽飛低頭嗎?
如果我願意這麼做的話,我至於等這麼多年嗎?
如果我願意這麼做的話,我至於幾百萬石糧草往你這兒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