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的博弈,從來都不是比誰身份地位更高,而是誰比誰更輸不起。”
徐尚書這一輩子生怕行差踏錯,根本不敢明麵上跟她撕破臉。
翠枝聞言這才放心,問道:“那咱們現在是回府還是去前廳?奴婢看徐尚書氣得不輕……”
徐婉道:“回前廳,等開飯。”
翠枝瞪大了眼睛,就連翠柳也望了過來。
“啊?徐尚書不是讓您……”
徐婉笑道:“他讓我滾出去,沒讓我滾回侯府啊。今日徐蓮兒回門,我連飯都沒吃就走了,定叫人以為是尚書府不重視晉國公府。你覺得按我父親的性子,他敢得罪晉國公府嗎?”
翠枝:“……”可怕。
那今日這頓飯怕是要吃得徐尚書胃出血了。
前廳那邊已經陸續過去不少人了。
但每個過去的人都要跟宗錦澄說話,小魔王本來不想搭理他們,但宗文修教育他不能這麼沒禮貌,硬推著他點頭回問好。
宗錦澄的表情肉眼可見的不耐煩,雙腮越來越鼓。
陳雲禹進來後一眼就看見了他,細細打量了他幾眼後,這才笑著上前要摸他的頭,“這位就是姨姐家的錦澄吧,長得真可愛。”
宗錦澄嘖了一聲躲開他的手,大少爺最討厭彆人摸他頭。
當摸什麼小貓小狗呢?
陳雲禹的笑臉僵在臉上,訕訕地收回手道:“喲,小孩子脾氣還挺大,我都沒跟你說什麼呢,就這麼瞪我?”
宗錦澄懶得跟他掰扯,在他看來這滿屋姓徐的沒一個好人,這個新女婿也更不像什麼好東西,彆以為他沒注意到,方才陳雲禹見他第一眼時可沒什麼高興的樣。
死裝。
陳雲禹轉頭跟柳氏道:“我要聽說姨姐嫁去遠揚侯府後,就一直待在那教這麼個好孩子。這教了小半年是這樣,那之前得多頑劣?”
宗錦澄被人當麵這麼說,差得要死的暴脾氣一觸即發:“你說誰頑劣?”
陳雲禹訝然,連忙改口:“哦不是,我這不是聽說你是京城四小紈絝之首嘛,好奇你以前都做了什麼事,才得了這麼個名聲。”
宗錦澄聽不懂他是不是在嘲笑自己,但眼前這個人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個動作,都讓他感到非常不舒服。
膈應得這飯他都不想吃了。
但若是現在走,就像臨陣脫逃似的,他宗大少爺肯定不會那麼慫!
眼見著弟弟跟陳雲禹之間的波濤洶湧,宗文修生怕他發脾氣,一直在他耳邊提醒他千萬彆衝動,不可以鬨事。
小魔王收斂了冷臉,眨眼的功夫換上了笑臉,笑得特彆特彆的甜,“你特彆好奇我怎麼得的這個四小紈絝之首的名聲?”
陳雲禹被他突然的笑給愣到了,很快反應過來笑道:“是啊,想聽聽你的英雄事跡都有哪些。”
小魔王笑得更甜了,他道:“也沒什麼,就是比較喜歡跟人出去放鞭炮,有次鞭炮蹦到了一家妓院門口,把她們整個樓都給燒了,好多人光著屁股逃出來,怪熱鬨的。”
宗文修:“…………”
弟弟,你還有這事跡呢?聽著真可怕。
柳氏和徐蓮兒嘴角齊齊一抽,沒想到徐婉接手的這個逆子這麼混賬,簡直是個燙手山芋,徐婉看似光鮮的日子想必好過不到哪去。
陳雲禹聞言臉色瞬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太好的事,一張臉越來越沉。
他死死地盯著小魔王道:“原來那把火是你放的。”
該死的,那天,他簡直是終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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