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這本賬簿收錄了祁家近三年與金日錢莊的收支往來,可以看出,祁家從未繳納商稅不說,每月還會從中抽出巨大數額的銀兩,隻是不知都流向了何處。”
薑暄和眼角餘光漫不經心掃過江楠。
前腳她拿到賬本,後腳便東窗事發,火急火燎讓她去往祁家,還真以為她不知道這其中有詐。
事實上,她從最開始便發現了。
之後的拿走賬本、被劫,皆是她演的一出戲。
為的便是讓賬本順利送到慕容崢手中。
“皇上,小民冤枉啊!”
祁老爺雙腿癱軟,跪到了地上。
“巧了,正好朕這裡也有江大人府上的賬簿,上麵記錄每月盈利,恰好與祁家所取數額相等。”
慕容崢嘴角漸漸落下,笑容冷卻,一眼便將人推入冰窖。
證據確鑿,江楠與祁老爺再無法辯駁。
“身為吏部尚書,利用職務之便,濫收商稅,並借由祁家倉庫,儘數收入自己囊中。江大人,你可對得起百姓和朕對你的信任?”
慕容崢冷聲質問。
江楠已然嚇得渾身哆嗦,半天挪不出一句話。
“來人,將江楠與祁天富關入大牢!”薑相命令道。
隨即,幾名侍衛快步入內,鉗製住二人。
“慢著。”
忽然,慕容崢將其喊住。
“皇上可還有話要講?”薑相恭敬問道。
“這個案子還未結呢,薑大人急什麼?”
慕容崢氣定神閒。
語罷,他目光掃過跪在一旁的江楠和祁老爺。
“這三年你們借官府的手濫收商稅,掠奪民財,數額極其龐大。可你們兩家的家底朕派人查過,根本不及。也就是說,其中還有相當一部分金銀不知去往了何處。這是其一。”
江楠身子一顫,頭低得更深了些。
這一切儘數被薑暄和看在眼中。
將賬簿送到慕容崢手中後,她的任務便已結束,現下隻消安安靜靜看戲就好。
“其二,不知江大人可還記得,那日在官府,朕問過你一個問題。”慕容崢頓了頓,目光驟然變得淩厲了幾分。
“身為京都縣令,為何張俊與其手下,無一人認得朕?”
“皇上,京都官府由宮中統一管轄,此事臣也不知啊。”江楠哭喪著臉。
“你不知道,有人知道。”慕容崢冷哼一聲,抬起雙眸。
隨即,廳外侍衛將一名男子押了進來。
正是已經被判誅連九族的前京都縣令張俊!
江楠驚詫萬分,隻匆匆看了眼,便忙不迭轉過身去。
“皇上,這是……?”薑相疑惑。
“讓他自己說吧。”慕容崢微微仰頭,朝張俊示意。
“啟稟陛下,小的本是隔壁戶州的一個秀才,年輕時參加過幾次科考,結果卻次次落榜。之後小的便在京都縣衙尋了個門生。三年前,小的聽說官職可用銀兩購買,遂花了一百萬兩白銀,買下了京都縣令的職位。”
張俊將實情一五一十說來。
“你一個小小衙吏,如何能拿出一百萬兩銀子的?”薑相皺眉,追問道。
“小的父母在戶州是做生意的,有些家底。”張俊恭敬回答。
“既然出身闊綽,卻要跑來京都做個衙吏,還真是個奇人。”薑相覺得好笑。
“薑大人有所不知,俗話說,商不如民,小的雖然家裡不愁吃穿,但從來都是被人所瞧不起的。所以小的爹娘便一直惦念著小的能夠謀個官職,好光宗耀祖。”
張俊無奈歎了口氣。
“說正事。”慕容崢有些不耐,開口提醒。
張俊頓時慌張不已,哆哆嗦嗦挪了挪身子,重新麵向慕容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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