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東西?撿起來。”
薑元敏疑惑。
扶柳得令,將東西從地上拿起。
“小姐,是老爺的信。”
他大為一驚,趕忙告訴薑元敏。
“信上說的什麼?”薑元敏心思落在彆處,掐住薑暄和的手鬆緩不少。
“信上說,讓薑暄和想辦法在行,房之前,喂皇上服下此藥。”扶柳如實彙報。
語罷,薑暄和迅速抓住薑元敏手臂,將她再次推倒在地。
不等眾人反應,她已經騎在薑元敏的身上。
“你們誰敢過來?”
見秋葉幾人欲上前阻攔,薑暄和奪下發間玉簪,抵在了薑元敏的脖頸處。
“薑暄和,你居然敢對小姐下手!你瘋了?!”夏竹尖叫。
“她都要殺了我了,我如何不敢要她的命。”
薑暄和冷笑一聲,眼角餘光輕蔑掃向薑元敏。
此刻薑元敏已然被嚇得臉色慘白,張大嘴巴,說不出一句話。
“我在這世間唯一一個親人都已經離開人世,死與我而言算不得什麼。之所以還繼續回宮替大人做事,是因為他承諾保我榮華富貴。既然命都要沒了,那我舍了這榮華富貴又如何?”
薑暄和語氣淡然,周身仿佛籠罩於冰窖之中,直逼得薑元敏不得不與她四目相對。
“而你呢,沒了我,你也生不下孩子。到時候隻能看著淑妃當上皇後,她的孩子被擁立為太子。你猜你還能囂張多少時日?”
她的話不無道理,如今一字一字,擺在薑元敏麵前,加之脖頸處的發簪隨時會要人性命,薑元敏更加害怕。
“是選擇少招惹我,從此在我麵前夾著尾巴做人,還是走向死路。你自己看著辦。”
說完,薑暄和起身,搶過扶柳手中的瓷瓶,繞過薑元敏離開,動作一氣嗬成。
“小姐!”
扶柳幾人連忙蹲下身,攙扶薑元敏。
而薑元敏仍沉浸於驚恐當中,模樣如同被人抽了魂魄。
許久,她才緩過神來。
“淑妃的孩子不能留。”
薑元敏忽然開口。
幾名丫鬟麵麵相覷,不知所雲。
“您先保重身子,這件事情待日後從長計議。”扶柳溫聲寬慰。
“等不了了。”
薑元敏神情驟狠。
“你們方才沒看見嗎?薑暄和已經不怕我了,再拖久些,這敏妃娘娘的位置就要成她的了。現在爹爹和大哥都向著她的。娘說得對,我得為自己謀劃。”
想起方才薑暄和朝她動手時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她隻覺得憎惡。
“那之後要怎麼做?”夏竹發出疑問。
“淑妃肚子裡的孩子肯定留不得,不過得找個萬無一失的法子才行。”薑元敏咬牙切齒。
“扶柳,去給我備衣裳,我要去趟永寧宮。”
語罷,她扭頭走向後院。
“她走了嗎?”
房間,薑暄和身著嫩粉長衫,坐在梳妝台前。
褪下滿頭珠釵,三千青絲儘落,她沒了在宴席上那般華貴,此刻更多了幾分女兒家的嬌俏。
“走了。”春月回答。
“那我們也該出發了。”薑暄和起身,眸中掠過一道得意。
“薑元敏去永寧宮打探情況,依照她的脾氣,恐怕會與淑妃爭起來。”春月不知薑暄和此舉何意,心中暗暗感到擔憂。
“要的就是她這樣。”薑暄和笑了笑。
“她性子嬌縱,淑妃比她更甚,我便是故意要讓她吃下苦頭。”她頓了頓,繞過座椅,拾起座榻上的鬥篷。
“再說了,不鬨大一些,到時候事情敗露,如何能說服薑中正相信,這一切都是薑元敏的錯呢。”
薑暄和嘴角勾起。
冬日裡寒風蕭瑟,剛一打開房門,便凍得她不自覺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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