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從一開始,他把薑元敏送進宮,就是為了自己。
所以她說,她和薑元敏沒有區彆。
但她比薑元敏更“有用”,這一點至關重要。
薑暄和眸中掠過一道深意。
“我從前隻當他瞧不上我是妾生,又有薑辛宇在,無需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才待我不好。原來不然。”薑傅開不由得感慨。
“你不用去想這些。”薑暄和拍了拍薑傅開的手。
“你隻管走你的路,坐穩你的位置。你越變得厲害,他們越不敢欺負你。”
至於報仇,由她一個人來便是。
沒有必要牽連薑傅開。
“那怎麼行!我是你哥哥,我借著你的麵子進了仕途,飛黃騰達,卻不管你,那我和薑家那些無良之心有什麼區彆?”薑傅開強忍激動,反駁薑暄和的話。
“我哪讓你不管我了?你在前朝當了大官,我,日後投奔於你可就方便多了。”薑暄和輕笑,溫聲寬慰他道。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後宮?”薑傅開皺眉。
“我是被迫進的後宮,待事情辦成自會離開,總不能叫我在這深宮院牆蹉跎一生。”
這一眼就能望到頭的日子,她不過也罷。
薑暄和正感慨,未注意到薑傅開眼裡一閃而過的竊喜。
“你放心,暄和,隻消我還活著,我必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薑傅開鄭重其事,向薑暄和許諾。
“我們都要好好活著。”薑暄和輕聲道。
帶著母親的那份,好好活著。
“對了,薑辛宇那邊你要更加提防些。”忽然想到此事,她連忙提醒薑傅開。
之前為了給薑傅開的仕途開路,她直接與薑辛宇撕破臉皮,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記恨在心。加之薑元敏去世,他應該也能猜到些。
薑中正不會要她的命,秦良玉也沒那個本事近她的身,但薑辛宇不一定。
“我知道。”
薑傅開點頭,答應了下來。
翌日傍晚,歌舞表演。
雖夜色朦朧,但騰龍殿外張燈結彩,明亮猶如白日。
今日宴席眾人可自由安排坐席,薑暄和剛一落座,馮溪薛就擠了上來。
“耶!搶到了!”
馮溪薛頭枕在薑暄和的肩膀上,興高采烈歡呼道。
薑暄和忍俊不禁。
她目光掃過馮家坐席,就看見馮夫人一臉擔憂看向這邊。
倒是馮偉雄宛若無事人般,拉著馮夫人品茶閒聊,硬生生將她目光掰了回來。
“又是唱歌跳舞,好生無聊,昨兒個騎馬比賽也是,就隻準男子下場,我說我也要玩,我娘非拽著我,不讓我去。”馮溪薛氣鼓鼓的道。
一邊說話,她一邊往嘴裡塞山楂糕。
不過片刻,兩邊腮幫子便漲得鼓鼓的,瞧著可愛極了。
“皇家宴席是這樣,規矩繁冗,這次的已經寬鬆多了。馮夫人也是為了你好。畢竟咱們不是二公主,礙於她的身份,也無人與她真計較。”薑暄和耐心同馮溪薛講道理。
“這兒也是規矩,那兒也是規矩,還沒邊境一半好玩。早知道不回來了。”馮溪薛重重哼道。
“不對,不回來就認不得你了。那還是回來好。”
薑暄和被逗得咯咯直笑。
如馮溪薛所說,今日宴席便是各家小姐比拚才藝的時候。
美則美矣,但千篇一律,看久了確是無趣。
薑暄和與馮溪薛一邊聊天,一邊吃著桌上餐食,倒也過得不算煎熬。
“此次乃是我與我皇姐第一次在大周過年,謝過陛下及各大臣款待,我等感激不儘。
觥籌交錯間,拓拔扈舉杯,向慕容崢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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