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嶸把桌子上的木盒往前推了推:“這是之前答應過你的事情。”
“這裡麵是薑中正跟裘國的往來信件。”
薑暄和登時雙眼放光,伸手就要打開木盒查看。
卻被慕容嶸按住了盒身。
“你不信我。”慕容嶸看著薑暄和,語氣十分篤定。
“不是。”薑暄和歎了口氣,“隻是這是雙重保障。”
“殿下,我也隻是想快點絆倒薑中正。”
聞言,慕容嶸朗笑出聲,鬆開了手。
薑府內。
薑中正和一個蒙臉男子相對而坐。
男人眼神中滿是不耐煩:“薑相,之前你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可是都做了,你答應的事情,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完成?”
“距離一月之期,已經所剩無幾了。”
薑中正並不著急,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才開口:“尊駕莫慌,我答應了便是答應了,一月內,周朝必向裘國開戰。”
“慕容崢那無知小兒已經徹底相信我了。”薑中正麵上滿是得意,“而且,楊老將軍也被我逼的致事,滾回青軸去了。”
“大局已定,尊駕隻要再耐心等待幾日便可。”
男人輕哼一聲,沒有接他的話。
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薑中正剛要拿,就被男人摁住了。
他有些詫異的看著男人,男人開口:“此信,乃陛下親手所書。”
薑中正不由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他同裘國接觸也並非一日兩日,這還是頭一次收到拓跋炎的親筆信。
“陛下交代,這件事非同小可,要你一定要辦成。”
“尊駕放心,某定不負所托!”薑中正語氣鄭重,對麵人見他知曉其中利害,便鬆開了手。
隨後一個閃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薑中正迫不及待的打開信,隨著閱讀的深,入,眼睛一點點睜大,心中亦是掀起驚濤駭浪。
薑暄和心中有些煩躁。
進來發生的事情著實有些多。
她懷裡抱著薑中正的把柄,回到薑府的時候還有些忐忑。
今日出門的時候,沒有了之前那種被人窺視著的感覺。
薑暄和心中還有些懷疑,不知道是那些人藏的更隱蔽了,還是這次真的沒有人跟著她。
她把木盒拿回房間藏了起來,隨後就徑直去了柴房。
看著簡陋的柴房,薑暄和心中卻生起一絲眷戀。
畢竟在她娘生前,一直都被薑中正和秦良玉關在這裡。
她沒有管柴房的雜亂不堪,徑自躺了下去。
蜷縮在柴草中,陰冷潮濕仿佛附骨之疽一般,鑽進她的身體中。
隻是薑暄和卻閉上了眼睛。
她隻感覺心安。
她貪婪的嗅聞著,想要從這裡汲取到哪怕一絲,屬於母親的氣息。
躺在柴草上,薑暄和隻覺得仿佛母親還在一般,用她並不寬廣的瘦弱身軀,把她擁在懷中,輕輕的哄著,
明明就差一點的,就差一點,她就能把她娘從這吃人的魔窟中帶出來。
為什麼啊……
薑暄和恨自己,機會都已經擺在眼前了,為什麼她沒有抓住。
如果她手腳再快一些,是不是母親就不會過世了……
明明上輩子的時候,直到自己生產,母親都還活著。
為什麼自己明明重生了,卻讓母親更早的離開了?
薑暄和再也忍不住,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先是輕微啜泣,最後放聲嚎啕大哭。
直到月上中天,饑腸轆轆的薑暄和才稍稍緩和,她強撐著站了起來,神情恍惚的離開了柴房。
隻是她並不知道,其實剛才並不是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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