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示意薑暄和入內,三人分開站著,氣氛有幾分緊張。
“朕是打算娶公主,如此拓跋扈就可以回國了。”
薑暄和最後一絲溫和也維持不住,“可拓跋扈一人能堅持回裘國麼?他如今都……”
嗜睡還沒問清楚,但薑暄和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在宮裡安安靜靜養著,有最好的湯藥吊著都是如此,要是在車馬上,再加上長途跋涉,她都不敢想要怎麼撐過這一路。
她不說完一是怕不吉利,二是為了慕容崢的疑心。
“朕知道敏妃擔心友人,但拓跋扈也是朕的好友,如此安排是最好的。”
才不是。
薑暄和看拓跋翡玉一言不發,也不知她如何肯的。
等薑暄和再想開口說些什麼試圖轉圜,拓跋翡玉卻告退了。
慕容崢手一揮便允了,剩下連日不歡而散的二人四目相對,卻看不透彼此。
“陛下,你明知道他有拓跋翡玉陪著也難撐過去。”
慕容崢默了一瞬,重新盯著薑暄和,“那暄和是如何知道他撐不過去,難不成他身體好壞你了如指掌?”
“這叫什麼話?一個人奄奄一息難道我看不出來?你是想他死在路上嗎?”
她無力得很,發覺不管說什麼都會被慕容崢拐到那裡去,那個最尷尬,她最難以讓他相信的地方。
慕容崢沒再回答,嘴角平直一線,一副再沒有商量餘地的樣子。
“那好,既然陛下心意已決,臣妾無話可說,臣妾告退。”
她窩著滿心的火氣和憂愁回宮,腳步都有些跌跌撞撞的,冷不防在亭台拐角撞上慕容雲雪。
濃密高大的灌木旁,慕容雲雪揉著自己擋住薑暄和的手臂,卻沒有第一時間對薑暄和發作。
她饒有趣味的打量薑暄和憤怒又著急的模樣,很是享受。
不過這不是她今日目的,等薑暄和裝模作樣行過禮,她依舊朝養心殿去。
走了沒幾步突然回頭,瞧見薑暄和身邊那個有些身手的丫鬟來了,便令人取來什麼東西朝薑暄和過去。
“娘娘當心!”秋葉對慕容雲雪最為警惕,迅速到薑暄和身前護著她,身側手指已經摸上了薄刃。
杜靈兒從慕容雲雪身後探出小半個身子來看,薑暄和也瞧見她了,隻是她心情不佳,實在不想應付,剛準備讓秋葉隨她回宮,慕容雲雪就伸出手,讓她看見了一個金塊。
“敏妃不必著急回去,本宮這有些好東西想讓敏妃共賞。”
慕容雲雪刻意將印鑒在手裡轉了幾下,不大的物件翻來覆去的朝薑暄和展示,她再眼神不好也看清楚了上頭是個展翅欲飛的金鳳。
鳳印?薑暄和嗤一聲,誰稀罕。
他們家的人也真是奇怪,一個整日懷疑自己心思不在宮裡,一個整日懷疑她要霸占這個後宮。
“看來敏妃知道這是何物,本宮也不賣關子,杜靈兒便是欽定的皇後,這鳳印向來是我替她保管。你……”
薑暄和見她沒有動手的打算,話沒聽完就轉身走了。
慕容雲雪夜不惱,琢磨薑暄和的背影,想她見了鳳印在自己手裡還這麼乾脆利落的離開,要麼是真對皇後這個位置沒心思,要麼就是被慕容崢傷到了。
從她來時神色看,應該是後者。
還真是巧了,沒有敏妃這個麻煩,自己扶杜靈兒上位必然輕鬆許多。
反正慕容崢那個所謂的皇帝也沒什麼本事反抗,她隻管將事情原委和盤托出,然後等著杜靈兒的封後大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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