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扈腦海裡的確有清晰的想法,有些是熟悉的痕跡,有些是他們露出的馬腳,剩下的是連接這些東西的猜測。
他想到自己才對薑暄和說過彆對自己有疑心,希望互通有無知無不言,眼下自然不能隱瞞。
更何況他也是要阻止這巫師,和薑暄和的想法是一樣的。
“他恐怕要以人為祭去發動陣法,為城主做些什麼。”
薑暄和陡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唐鵬嶽竟然答應了這樣的事。
“傷天害理!唐鵬嶽要做什麼需要犧牲人命?等等,他那個兒子到底得了什麼病?”
薑暄和並不問要傷多少人,其實多少人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憤怒很快被理智轉化為疑心,接著她想到那個還未見過的城主公子。
說是一直在得病養病,但不許人探望無異於不打自招,明擺著的有問題。
“這我暫且不知,但這陣法若是要發動,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了,你早做準備,到時不要被傷到。”
這便是他的真心話,拓跋扈說完之後自己感覺輕鬆多了,薑暄和既然知道,就會防範,也會信任自己,他也不願意看見薑暄和在異國他鄉如履薄冰。
“這是自然,那麼如今陽春關人跡罕至便是因為這個陣法了,不過唐鵬嶽不會明著說,他是用了什麼借口把人都嚇走了?應該還有一些人被他看管起來,不然如何發動陣法?”
牧雲此刻開口,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解釋給薑暄和,“征兵,小部分人願意留下,其他人以為要開戰便離開了。”
果然如此,薑暄和了然,同時觸類旁通,她很快就想到事情的關鍵,看了眼拓跋扈,他也點頭確認這個說法,那就是真的了。
眼下局勢清晰多了,一邊是逃離的人,一邊是必須要在陽春關的人,那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找出唐鵬嶽控製住的這些人,然後讓他們離開,陣法也就不攻自破。
薑暄和打算先把那些被城主關押的人找出來帶走,陣法也算解了一半。
但這陣法還有另一半,當然是雙管齊下最穩妥,就是把發動陣法的人給除掉。
薑暄和在袖子裡的手將布料層疊折起,摩挲著,又放開,看著拓跋扈卻沒有馬上說話。
“你想說什麼?”拓跋扈往下看了眼,薑暄和也跟著看去,哦,弄出褶子了。
“我在想,這事解決了巫師就方便許多,我看他也沒什麼防身的功夫。你跟他既然同族,那如果我要動手……”
這回他爽快得很,直接答應了,“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必問我,我跟他不熟,隻是知道他的身份,或許身份也是假的,隻是他借用了這麼個名頭讓唐鵬嶽相信他有這個能耐。”
“嗯,有些道理,看唐鵬嶽的樣子誰來演場戲都能嚇得他夠嗆。”薑暄和輕笑,“既然諸事已定,這回真可以各自去歇息了。”
拓跋扈問了幾句她是否缺日用物資,見薑暄和搖頭,便回自己院子了。
“雲叔,他就這麼跟著你回來的?”薑暄和等拓跋扈走遠到看不見了,才打聽起路上的事。
牧雲隨著薑暄和入內,應了一聲,“我還沒跟他說什麼,他就倒出一堆該對你說的話。”
薑暄和擺擺手,“他的心思我都明白,今天也算他拿出誠意了,到底是合作,雲叔你晾著他就行。”
她也猜到以雲叔的性子不太可能會對拓跋扈說太多,所以若是想從他這裡刺探到自己的什麼消息,恐怕還不如直接來自己這裡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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