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新楣是真不在意,他隻愛和馮溪薛站在一塊,兩人旁若無人地私語,就等慕容崢領著啟程去巡查。
罷了,薑暄和不再操心,轉而站在局外看這三人,倒也都是能入畫的翩翩少年。
話說回來,請官也不是說一句要當官即可,程鶴雲粗略講了陽春關目前種種,待慕容崢聽他說了些策應之法後才果斷應了
而薑暄和,她本是不願跑這一趟,想去城南找拓跋扈來著,隻是這話怎麼都沒能跟慕容崢開口,便暫且不了了之。
依慕容崢的安排,一路上是馮溪薛向程鶴雲介紹這裡的情況,人口回流的數目和勢頭,房屋修繕的進度,民夫增加了多少,物資消耗幾何。
她如數家珍,讓程鶴雲多少放心了些,慕容崢也欣賞地看著,這馮家的小姐短短時間裡便對陽春關了如指掌,的確有些本事。
想起之前馮家人不願她涉險,可馮溪薛的確是可造之材,他也想借這位掌上明珠的意願讓馮家相助,為此才出此下策。
不過若是能讓她曆練些許,也算寬慰了她在京中著急的家人。
講著城中諸事的兩人加上薑新楣在前頭,後麵的薑暄和便不那麼專心。
她偶爾會想拓跋扈是否受傷,以及他還在等自己這件事,沒大注意到慕容崢如何,隻是照常和他並行。
慕容崢偶爾上前去和他們說些什麼,然後回到她身邊,看她心不在焉也以為是累了。
直到第三次喊她沒應,慕容崢才說出自己的憂慮,“暄和?可是身子不舒服?”
“嗯?還好,隻是有些事情忍不住去想,這一路都沒什麼事吧?”薑暄和反應有些慢,但渾身都好,隨行者眾她沒什麼不爽利的。
“在想什麼?瞧你昨夜就想說點什麼,隻是困倦了便早早睡下,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慕容崢對眼下的局勢很滿意,再加上薑暄和也在身邊,他儘可能多顧著她。
薑暄和仍然回以不大對勁的猶豫,慕容崢也陪她走得慢些,甚至還讓身後隨從退開。
馮溪薛和程鶴雲無所覺繼續往前,說得越發有精神,薑暄和看見難免羨慕,她收回目光,緩緩吐氣,看著慕容崢的眉眼半晌,才開口。
“你可還記得我放火那日?”
“記得,怎麼了?可是哪裡傷到了沒說?”
慕容崢緊張得很,就要轉身傳醫官來,薑暄和把他拉回來,“不是我,是拓跋扈,他不見了,我們安然無恙之後也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就在昨夜我睡下之前,他來找我,問我還去不去裘國。”
和盤托出之後薑暄和沒著急看他的臉色如何,繼續說自己的想法,“我沒應下,也沒說不去,這事終歸是要和你一起商量了才作數的。”
慕容崢點頭,“你獨自一人前去我無論如何也不放心,且以目前大周和裘國的境況還不必開戰。”
這薑暄和可就聽不明白了,馮溪薛都來了,她家裡人都是大洲一等一的武將,慕容崢的意思恐怕不能更明顯,現在卻說不必開戰?
“那你把馮溪薛喊來是做什麼?還連著我二哥?”
至於程鶴雲,他都自請要在陽春關領事,若何時真的開戰,他肯定早就想好要承擔這一切,故而薑暄和不想排揎這份為國為民的心意。
慕容崢再開口便不是那種軟語,他不知為何嚴肅起來,“自然是有備無患,朕不打算開戰,但拓跋炎卻不知如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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