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那位長公主是出了名的囂張跋扈,殺人不眨眼,但薑中正難道就是好惹的嗎?他實在後悔今日怎麼沒生些病,乾脆不來。
眼下文武百官的視線都聚集在他一處,薑中正也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好一副咄咄逼人之勢,慕容雲雪倒是看不出有什麼反應,在那簾幕背後的神色莫測,反而最叫人心慌。
支支吾吾了半晌他才開口,“這,這的確是沒有這樣的舊曆,但長公主身為皇室血脈,替皇上暫且理一理朝事也無不可。”
他本是想兩邊都不得罪,但話音剛落,薑中正神色驟然變冷了,臉色大變,一揮手出來兩個侍衛,直接把他帶出去了。
這對於任何一位在場為官之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但他卻心如死灰,反而安定下來,早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錯,還不如先出頭,趁著他們沒有鬨得太難看,也不會受很重的刑罰。
果然在人被架出去之後,薑中正就再沒有好臉色,他轉身對著那簾幕,眼中隻有冰冷。
“長公主可曉得牝雞司晨是個什麼意思?若是讀了一些書,便知道這有句話叫後宮不得乾政,便是你有如何高貴的血脈,也不能越過這一點。且我聽聞皇上已經在回京路上了,長公主如此作為可是有大逆不道的意思?”
慕容雲雪在後宮蟄伏觀察了這許久,也看明白了,慕容崢不回來,這朝廷就是薑中正當家,但薑中正也不過是個草包,任由他這麼一意孤行下去,國家還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
她本是不想管這事的,但後宮一個個都是扶不起的爛泥,還不如把手伸到前朝去,還能有一番作為。
其實以自己的身份,要做什麼都合乎情理,實在無需旁人置喙,如今被這宵小之徒指著鼻子罵,慕容雲雪也不惱,讓身後的內侍直接上前,把薑中正給捉住。
她也不著急下手,隻是帶著笑意問他,“聽丞相如此說,想必丞相定是忠君愛國之人,但本宮怎麼在後宮都聽聞了,丞相在前朝胡作非為之事,難不成是傳言有誤?”
這話叫百官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薑中正把持朝政以來就沒做過什麼好事,就知道日複一日地折騰人,能有什麼好的傳言。
慕容雲雪也算說的沒錯,若是這位公主能一改朝中風氣,他們暫且奉她為主也不是不行。
可這事並不是他們答應就成了的,薑中正之所以為丞相還舍不得這個位置,便是因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和地位,要他一朝舍棄這些回到百官的行列中,談何容易。
再說薑中正,他雖被架住,好在那內侍也沒用多大力氣,他自己也不著急掙脫,反而冷笑著刺了慕容雲雪一句,“公主如此行徑,豈不是五十步笑百步?若是公主真有什麼大才,何苦今日才上朝。難不成是後宮待膩了,想到皇上的龍椅上坐坐,圖個新鮮?”
滿朝文武都看著這兩人鬥嘴,最好是吵個不停不休,免得殃及池魚,若是能打起來就再好不過了。
反正他們倆誰來都惹不起,不如就互相鬥一鬥。
內侍其實也礙於薑中正的身份,不敢太過無禮,但慕容雲雪的命令卻是違逆就要見血的。
很快,慕容雲雪就被薑中正那些話激起怒氣,一拍身側扶手大聲喝道,“來人!快把這亂臣戒子給我抓起來,痛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也讓列祖列宗好好看看,都是什麼人在朝廷上張牙舞爪呼風喚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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