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雪笑得得意又激動,這大約是嘴巴最聰明的一次,她將慕容崢的話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說的也正中下懷。
慕容崢的確難受,在擔心這事可能會影響不小,畢竟在宮中就鬨得如此滿城風雨了,這要到了外頭還不知要說成什麼樣。
他起身很快離開,也不管慕容雲雪在身後如何放肆的笑,那自然是嘲笑,他聽得出來,不過這個時候要得意還為時尚早。
慕容崢快步回養心殿,鄭槐感覺他周身都是冷氣,這下那杜靈兒怕是沒好果子吃了。
早說讓她走她偏是不走,如今真把人惹急了,旁人氣急了還好,可是眼前這位是一國之主,是大周的皇帝,哪是什麼人都惹得起的。
那慕容雲雪敢如此放肆,是因為她跟皇上流著同樣的血,是宗親,嫡出的公主,可杜靈兒有什麼呢?
她隻有她那不值錢不知真假的身份,和一個保她保不住的護衛,憑著多年伺候的直覺,鄭槐感覺這杜靈兒十有八九要保不住命了,不是她就是她身邊那個護衛。
所以說有些事情啊,就是拖不得,拖著拖著就解決不了了,釀成大禍害了。
果不其然,鄭槐看慕容崢大步流星,回去便寫詔書,寫了一半又煩躁的將東西扔到地上,而後盯著鄭槐緩緩吐出幾個森冷的字眼,”派人去,把人追上,她或者她身邊那個隻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即刻去辦不得有誤。”
這就是死要見屍的意思,鄭槐很明白,暴怒之下的皇帝會做出怎樣的決定。
不過這也怪不得他,自己都被杜靈兒氣了幾回,氣得狠了就是會恨不得抽幾鞭子。
鄭槐收起了平日嬉皮笑臉,整肅了神色,躬身出去將旨意帶給京城的各處。
負責抓人的不隻是守衛,還有禦林軍,城郊的驍騎營,這麼多人齊齊出動,哪怕是有著蓋世神通也保不住她。
鄭槐將這次將慕容崢的旨意說的格外嚴厲,因為他曉得,這次不是提彆人人頭來見,就是提他自己的頭來見了。
慕容雲雪將慕容崢惹得這麼狠,到頭來倒黴的還是他們這些伺候的人。
杜靈兒被帶到宮外之後,便是流雲在陪著她,他也沒有立刻就催人走,而是等杜靈兒在牆根哭了好一會兒,平靜下來了,才問她要去哪。
其實出了宮就是天大地大,哪裡不能去呢?隻是長久以來這丫頭心中都被那個執念給控製住了,如今是個絕好的機會,讓她到處散散心,說不定就不再執著於此。
可是事情要想明白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做到的,杜靈兒抬起頭,還是淚眼朦朧的,看她那一整個眼圈都哭紅了,“你說是不是我做錯了,我也不想這樣的,他為什麼要把我趕出來……我知道我做不了皇後,我還不能在裡頭住著嗎?我又沒有礙事!她為什麼要這樣?”
她說著說著又哭起來了,實在是不甘心。
不過流雲對她的耐心總是有許多的,她既然暫時想不開,不肯走,那自己就抱著劍陪在她身邊。
如今流雲也明白自己說再多不如她想清楚,既然最重要的決定已經做出了,那往後就不會再費多少心神。
他相信隻要杜靈兒離開了那個心懷不軌的慕容雲雪,一切便可以慢慢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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