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副將聽出馮溪薛的意思便順著她的話說下去,“咱們可是要派出使者去講和?雖然不是咱們有錯在先,不過若是能暫時休戰,也好撐過這幾日,等到援軍來了再做其他打算。”
馮溪薛點頭,自己正是這個意思,不過誰去是個大問題。
如今裘國這樣突然不打招呼就開打,顯然是沒什麼誠信可講,說不準也不會顧不斬來時這種慣例,若是真派人前去送死,那更是有傷軍心。
但這事兒若是不試一試,誰也不曉得會是怎樣的結果。
裘國那邊營帳裡也是燈火聰明,不過他們這邊似乎吵得更厲害些,倒不是因為戰敗了,而是因為此次出戰的幾位將領意見不和。
意見不合倒還好,但那位被刺傷的總是標新立異,如今他雖然受了傷,但神采奕奕,絲毫沒有大傷元氣的模樣,甚至其他將領爭吵時,他還經常插幾句話。
不過他的話向來是沒人接的,因為在場諸位很少有像他這樣熱衷於打仗的,尤其對大周還如此憎恨的,更是少有。
眼下爭論的正厲害的,是夜間要不要派隊伍前去偷襲。
按理說白日裡試探過一回就曉得了陽春關如今的戰力,再派人去豈不是又增加傷亡?
這白白損耗己方戰力的事,自然有人不認同,但也有人說若是能一舉衝破陽春關的防線,那他們便可以長驅直入了,憑此機會拿下大半個大周說不定都不是問題。
這話顯然就有些誇張了,不少人借此哄笑起來,而受傷那位聞言,卻異於常人的鼓掌叫好,大肆稱道這論調,“你們不敢領兵前往便我去,哪怕我這胳膊傷了也無妨,便是另一隻手拿劍,我也能在陽春關殺個七進七出。到時你們可彆羨慕我得了封賞。”
他說完便起身往外走,看來是真要進攻。
其他人雖然不讚同,卻也沒有出手攔他,隻因為此戰他們都是不分上下的,雖然七八個將領同時指揮實在有些亂,好在他們的意見分歧也不過是一兩種而已,且出戰前隻會有一種策略。
可是遇到這位突然到來,就全亂了套了,雖然是被臨時安排過來的,但也沒有人不服,畢竟他聲名在外,實在是有些戰場上的謀略。
如今他更是要兵行險招,也有不少士兵願意同他前去,很快他便招募到了一支大約五六百人的小隊,趁著夜色騎著快馬便逼近了陽春關。
陽春關自然是以最高的警惕在防範著裘國的來犯,城樓上都是燈火通明的,巡邏的人比平時隻多不少。
馮溪薛更是同其他副將一個時辰便一換崗,保持最佳的狀態。
但她也沒忘記時時關注城內的動靜,尤其是那幾個抓了人還把人弄得不見了的士兵,雖然其中幾個已經死於他們的刀下,但肯定還有些在城中逃竄隱匿的。
如今暫時不上戰場,便撥了一部分士兵去尋這些人,但陽春關又實在大,從哪一邊找起來都要找至少一夜才能巡視完整個城市。
於是這一晚在外頭的人便因為陽春關的安危都沒能安心入睡,尤其是守軍。
與此同時援軍也在路上緊趕慢趕的,硬生生縮短了快一半的時長。
那似乎幻覺的烽煙始終縈繞在慕容崢腦海中,直到他夜裡驚醒,耳邊回響著一聲炸開的煙火,顯然是信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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