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知道為什麼拓跋炎還沒有發難,明明他已經把人給抓住了。
但這對拓跋炎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也是慢慢在流失的機會,他隱而不發,飛速往二樓走,同時也沒忘了留個耳朵,注意大門那邊的動靜。
慕容崢看薑暄和有些緊張,握著自己的手似乎格外緊,忍不住開導,“無妨,這下麵有人接應,我們隻需當心一些即可,你抓緊我。”
這麼一說,薑暄和果然放輕鬆了些,不過她還是高興地望向慕容崢。
慕容崢抱著她從窗口一躍而出時,背後那個寬敞到讓她緊張不安的房間便瞬間離他們遠去,尤其是離薑暄和遠去,她心頭再也不必忐忑著數自己還有多長時間才回到他身邊,因為如今他們正緊緊相擁在一起。
她越過慕容崢的肩頭看向對麵,仍然沒有人去打開那扇門,不過也是遲早的事,等到時候失望的便不是自己了。
拓跋炎在旁看著,下邊人替他忙著審訊,抓到的那些人的確都是熟麵孔,在王妃那裡看見過,卻沒想到王妃變得如此大度,沒對薑暄和下手,還把她放了出來。
但任憑他手下的人使了什麼手段也實在是問不出,這反應倒是跟他與王妃之間一模一樣,誰都不肯退一步。
不過又有些不一樣,此刻他和王妃派出來的人之間到底是尊卑有彆,他不敢置信自己的話會被搪塞回去,會被拒絕回答。
顯然他們已經跟王妃一條心是下定了決心要忤逆自己就是往常拓跋炎知道自己定人會一了百了,把這些人解決了,反正也不傷及根本,也能解一解他心中的憤怒,但如今他反而是盯著這些人看了許久。
竟然真能從他們眼中看出和王妃如出一轍的失望和憤怒,但這些本不是這些人對自己這個君王該有的,他們所要做的就隻是服從而已,其他的都不應該想更不該做。
最終他深深的看向對麵,仿佛是最後的機會,又或者透過了他們看向遙遠的過去,看向還在宮裡軟禁著的王妃,最終他擺了擺手,示意到此為止,然後便轉身去找薑暄和。
打開門之前他還有一些忐忑,人在裡麵他要如何才會讓她不至於緊張到馬上逃跑,他知道薑暄和對自己向來有濃重的防備的。
況且裡頭那房間還大的很,他們就是在裡頭打起來也說不定,更何況薑暄和還喜歡往窗子邊跳,這要是真給她跳出去了,肯定要摔斷腿。
得想好個法子安撫她,免得太激動了,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
也是他太自信了,覺得都追到了人肯定勝券在握能把薑暄和帶回去,隻不過想要人不反抗,少受些傷還得費些心思而已。
現在他猶豫半晌,終於想好了萬全之法,措好了辭,要一進去就安慰她時,門突然自己打開了,顯然那門栓沒有掛好,而大堂裡的穿堂風又格外的掃興,這就讓門被吹開了。
這一下頓時讓拓跋炎心生不妙,不過裡頭如果有人肯定馬上會來將門關上,畢竟她是逃出來的,如驚弓之鳥,什麼動靜都會馬上作出反應。
可如今隻有門靜靜的打開,於是他猛的推開門往裡去,裡頭的確還有屬於她的痕跡和氣息,包括弄亂了的床鋪,桌上沒有寫完的信,喝了一半的茶水。
但與此同時,與門正對的窗戶也打開著,答案不言自明,她又一次從自己手上逃走了。
拓跋炎握緊拳頭,沒敢去窗戶那邊看,卻忍不住先去看那寫了一半的信,想瞧瞧她到底心裡有沒有自己,哪怕留給他隻言片語,他也會不那麼氣憤。
但等拓跋炎慢慢走過去,甚至有一些小心的去探頭看那信上的字跡,卻沒想到一打眼便是慕容崢的名字,然後便是他不愛看的東西。不過寫了一半就放下了,顯然是有人將她帶走,而這人是誰能讓她如此順從,看了這信也就明白的差不多了。
他這會兒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爆發的怒氣,把那信紙揉成團從窗外丟了出去,然後他自己也飛身踏出窗外,幾個縱身便遠離了這座客棧。
想必人還走得不遠,他決心一定要把薑暄和帶回來,哪怕是從慕容崢手中搶人過去,這樣正好讓她看看,誰才是真有本事護著他的。
與此同時,王妃離開了那座控製住他的宮殿,轉而出去,往禦花園走。不過她此時沒有賞花的心情,去那隻是為了一個隱秘的開口,不過她大搖大擺也不避諱著旁人,直接在一眾侍從侍女的目光中打開了那個假山。
說來也隻是輕巧的在背後一按就摸到了一個開關,然後麵前徐徐露出一個隱藏往下的石梯,她毫不猶豫往下走,身後的侍女反而猶豫了一會兒,但很快也跟上自己的主子。
下麵陰暗潮濕顯然不是什麼好地方,不過王妃走得沒有一絲猶豫,她腳步飛快,很快到了底。
麵前便是這潮氣的來源,一片水牢,牢裡自然還有人,便是王妃今日來的目的。
她回頭看,不少人都在往裡探,這時候也沒心思去抓他們的口風了,再回頭時她親自上手將水牢裡的那人給拉起來,準確的說是將他的臉抬起來。
也許這人是被關的太久,竟然都習慣了這冰冷潮濕的環境,臉還無力的貼在水麵上,看起來尤為恐怖,不過他自然有他的價值,不然也不會勞動王妃專門跑這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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