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極具規模的地宮就此呈現在李坤眼前。
那是一座頗為奇異的地宮,宮室成半圓拱形,像半個倒扣著的巨大蛋殼。地宮底部麵積約有千餘平米,中間有一座去頂的金字塔形高台,高台約二十米高。高台中間有個巨大的血池,血池之中盛滿了殷紅的血液。
整個宮室之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味。
李坤還是第一次見到祭壇,雖然裡麵並有特彆嚇人的東西,但那一池血水,卻無疑彰顯著它邪惡的本質。
當然了,李坤對這祭壇本身並不感興趣,此時也無暇去理會那血池中的血水究竟是什麼血。他急於想知道的是,如何在這裡找到南蝶衣的殘魂。
為此,李坤顧不得理會那血氣的刺鼻,他忙看著老嫗手中的拐杖。然而,那魂引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李坤又看著老嫗。
老嫗則掃視了一下地宮,隨後把目光鎖定在那一池血水上。血水靜謐而凝重,並沒有彌漫出怨靈之氣來。
老嫗臉上流露出一絲困惑之色。
李坤之前並沒有見識過怨靈之氣,所以,對於這祭壇之中是否有怨靈之氣並無感覺。但他從老嫗的神色中,隱隱意識到情況不妙。
難道這祭壇之中並沒有南蝶衣的殘魂?
李坤正疑惑間,卻聽商大奶奶說道:“長老,這裡便是我商家堡的祭壇。祭壇的核心便是那一池六畜之血,一望可知。”
商大奶奶之意自然是提醒老嫗不必再往裡走了。
老嫗竟而點了點頭。
李坤不解地看著老嫗,忍不住問道:“前輩,您能確定這裡麵是否有南蝶衣的殘魂嗎?”
老嫗說道:“這祭壇之中並無任何殘魂。”
李坤驚道:“怎麼會這樣?”
商大奶奶冷哼了一聲,說道:“小子,你誣陷我商家堡傷害南蝶衣,這賬老身慢慢跟你算。”
這祭壇之中,竟然並無殘魂?這顯然頗為出乎李坤的意料。對此,李坤雖然頗感疑惑,但他相信老嫗應該不會騙他。
怎麼會這樣呢?
李坤又驚又疑,更覺奇怪。對於商大奶奶的話,他充耳不聞,卻在心裡快速尋思其中的蹊蹺之處。他不相信這祭壇會如此“乾淨”。
李坤無意間看見魂鈴,不由心裡一動,忙對老嫗道:“前輩,這會不會跟魂鈴有關?魂鈴不是可以吸收怨靈之氣嗎?或許這祭壇中的殘魂全都被魂鈴吸收了。”
老嫗點頭道:“老身也在想這個問題,應該是這個緣故。”
李坤就此明白過來,難怪商大奶奶會同意他們進入祭壇搜查,原來她早已想到了這個辦法,所以才會有恃無恐,心安理得。
商大奶奶忙說道:“老身承認,這祭壇之中原本確實鬱積得有怨靈之氣,而且,那些怨靈之氣也確實被魂鈴吸收了。但是,那些怨靈之氣都來至於牲畜。並無人類的殘魂。”
老嫗冷哼道:“商堡主這種騙人的鬼話就不要說了吧,老身可是魂族長老,難道連這點見識還沒有?魂鈴中有著大量的戾氣,這戾氣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的牲畜亡魂可以形成的。”
商大奶奶忙又說道:“長老的見識自然不凡。老身也不敢隱瞞,單單是普通的牲畜,確實不會產生太多的怨靈之氣。”
老嫗問道:“那你承認這祭壇血池之中,並不完全是牲畜之血了?”
商大奶奶坦然道:“當然。老身也不必隱瞞,其實,我們修煉天煞血魔陣,需要用到怨靈之氣。而且,怨靈之氣越強,陣法的修煉效果就越好。普通的牲畜根本無法滿足我們對怨靈之氣的需要,所以,我們會捕殺一些有一定修煉道行的妖獸,以此補充血池的怨靈之氣。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魂鈴才會吸收到大量的怨靈之氣,由此轉化為戾氣。”
老嫗點頭道:“這個解釋倒也說得過去。”
李坤忍不住說道:“隻怕未必真是妖獸吧?”
商大奶奶冷笑道:“小子,你怎麼想都沒關係,但是,凡事得講證據,單靠懷疑是不能服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