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子,本尊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劉一山大笑道。這一笑,使得他的頹廢之氣頓消。
宗主也用欣賞的眼神看了李坤一眼,當即下令道:“就依李坤之言試一試,先撤出仙池看看。”
眾掌教忙趁著結界屏障尚未崩塌之前,快速向外撤,退出仙池。卻並沒有遠離,而是將整個山峰圍住。
這時候,大家距離仙池中的界域之門差不多是之前距離的十倍,報著犧牲整座山峰的絕然態度,來驗證李坤之言是否有用。
當然了,眾強者並不敢大意,自然在外圍又設置了一個巨大的結界屏障,將整座仙池山峰給包裹了起來。
剛設置好結界屏障,裡麵的那道結界屏障就徹底崩塌了。接下來就出現了異常恐怖的景象。那仙池及山峰沒了雲門宗強者的結界屏障保護,開始被界域之門瘋狂吞噬。
以界域之門為中心,其吞噬成球形向外輻射,所到之處,一切全部化為虛無。從外麵看去,就像一個虛無空間在不遠地延伸擴張。而那空間之中,隻有那飛速旋轉的氣旋隱約可見,並散發著詭異的氣息,其餘儘皆虛無。
因為吞噬而形成的虛無空間的擴張速度雖然並不是非常快,但那無法遏製的勢頭卻給人一種極度的緊迫感,一種足以摧毀任何人意誌的絕望感。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那個曾經是雲門宗聖地的仙池,已經不複存在,接下來就是整座山峰。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整座山峰也化為烏有。界域之門的吞噬終於又觸及到了結界屏障。那結界屏障不可避免地又開始發出讓人心悸的崩塌之聲。跟之前沒有絲毫的不同。也就是說,那吞噬之力並沒有絲毫的減弱,依然在吞噬著它能夠觸及到的一切。
毫無疑問,沒有東西可以阻止那界域之門的吞噬,這跟距離無關,而雲門宗的強者們設置的結界屏障,也隻是暫時阻止它的吞噬向外延伸而已。而且,這並不表示它就沒有吞噬,隻不過吞噬的是結界屏障罷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界域之門吞噬的速度並不是特彆的快,雲門宗弟子的安全外撤應該不是問題。可這雲門宗似乎就保不住了。
這時候,雲門宗的宗主和各位掌教,全都麵露痛苦之色,靜靜地看著,毫無辦法。
毫無懸念地,結界屏障又徹底崩塌了。
一位掌教聲嘶力竭地叫道:“快啊,快設置結界。”
那掌教說著,便動手又要設置新結界屏障。而其他人都沒有動手,隻是慘然地看著他。
劉真人苦笑道:“還有這個必要嗎?”
那掌教悲憤地吼道:“難道就這麼看著我們雲門宗被毀了嗎?”
宗主終於發話了,絕然道:“放棄吧!即便是把我們的修為榨乾,也不過是徒勞而已,毫無意義。”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一位掌教悲愴地問道。
宗主平靜地說道:“祈禱!”
“什麼?祈禱!”同時有兩位掌教不解地問道。
劉真人黑沉著臉,接著說道:“是的,祈禱這吞噬不會無限延伸下去。”
劉真人這話說得極為平淡,但平淡之後蘊藏的可怕語義,卻為人所共知,並讓人不寒而栗。
是啊,如果這界域之門吞噬有限也就罷了,大不了犧牲一個雲門宗。畢竟雲門宗的人還在,憑他們的實力,另擇一地,很快就會又有一個新的雲門宗誕生。可要是這吞噬無限製地延伸下去,那就不單單是毀掉一個雲門宗那麼簡單了。隻怕這昆侖境都會化為虛無。到那時,哪裡還有立錐之地?
這時候,就是李坤也感覺到了絕望。恍惚世界末日已經到來了一般。自然的,他此時不再去想彆的,就像這可怕的吞噬跟他無關似的。他的腦子裡就此浮現出一幅幅畫麵,全是以前的過往和經曆,從李家村開始——
“走吧,待在這裡反而更難受。”
宗主絕然道。
李坤就此從回憶中掙脫出來,不敢去看那可怕的、宛如世界末日的景象,而是看著眾位強者。
然而,這些足以主宰整個昆侖境修仙界命運的強者,此時再無昔日的風采,個個如喪考妣地哭喪著臉,放棄一切掙紮,等待著未知命運的審判。
“宗主!”
突然傳來劉一山驚恐的叫聲。
大家都轉而看著劉一山,因為受到極度悲愴心緒的影響,此時大家都沒了感受驚訝的心情。因此,在麵對劉一山的驚叫時,他們都出奇的平靜,看向劉一山的眼神中,也隻是有那麼一絲疑惑而已。並無彆的情緒。因為,在他們看來,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跟這恐怕的吞噬帶給他們的驚駭相比了。
“怎麼啦?”宗主竟而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劉一山顫聲道:“我的修為減損了。”
“你說什麼?”
宗主終於露出了驚疑之色,忙追問道。
與此同時,其他掌教也都齊齊臉色一變。因為,他們知道,剛才的持續結界消耗,並不會減損修為,隻是消耗真氣而已。劉真人怎麼會突然減損修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