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洋麵上繼續帶著古怪的笑意,又突然問道:“你為什麼要騙我呢?”
“我——”
李坤不知該怎麼說,因為他此時心境極差,思維有些短路,委實難以領會到於洋話中的真意。
於洋似乎根本就不在乎李坤的回答,又說道:“其實,我知道。因為我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像我這樣的人,你又怎麼可能放在眼中呢?你應該都不屑於理會我。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還跟你稱兄道弟!對不起啊,我有眼無珠,更是不自量力。”
不管出於什麼心境,於洋這話對李坤無疑是一種傷害。李坤不得不說出自己的心裡話。
“於兄,你彆這麼說,不管是以前,還在現在,甚至是以後,我李坤還是那個李坤,我無意於欺騙你。實不相瞞,我此來漠門,確實是為了西州的靈力之眼。在漠城時,我去物資貿易商行,其實是為了想要跟隨駝隊來漠門,因為我不知道要怎麼來漠門。誰知遇到了你,得知你曾經也是仙落鎮的散修者。我很意外,同時也很高興。”
於洋看向李坤的眼神略微有些變化,問道:“既然是特意要跟隨駝隊來漠門,為何又要拒絕我的邀請?”
李坤坦誠說道:“是因為你。”
“因為我?”於洋詫異道。
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李坤直說道:“因為我不想連累你,讓你受到漠門的誤解和責罰。”
於洋嘴唇略微動了動,卻沒有說話,而看向李坤的眼神中竟而有了一絲隱隱的感動。
兩人就此相對無言,心境各異。
沉默了一會兒,李坤終究覺得無話可說,輕輕歎了口氣,打算轉身離去。
“可是,我畢竟是漠門的弟子。”
李坤剛要轉身,突然聽見於洋如此說道。
李坤愣在原地,愣愣地看著於洋,一時沒有明白於洋此話的意思。
於洋突然提高聲調,聲嘶力竭地吼道:“你毀了我們漠門。”
於洋說著,竟然突然飛身而起,手中握著一柄短劍,直向李坤胸口刺來。
李坤萬萬沒想到於洋竟然會突然向自己下殺手,竟而愣了一下。
因為距離實在太近,隻一瞬間,於洋的劍尖就觸到了李坤的胸口。
然而,於洋跟李坤之間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儘管李坤沒有任何防備,但身體自動散發出的強者氣息,不但自動地擋住了於洋的劍尖,還將於洋反彈了出去。
於洋就像一個被隨手拋擲出去的沙包,直直地向後飛去,跌落在百餘米外。
於洋狼狽地爬起,用怨毒的眼神看了李坤一眼,隨即,竟然反轉劍尖,向自己的胸口插去。
於洋從突然要殺李坤到自殺,都大大出乎李坤的意料,李坤無法理解於洋為什麼要這麼做。
儘管於洋的舉動出乎李坤的意料,但於洋的修為畢竟太低,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李坤的感知。
雖然於洋要殺李坤,但李坤卻不忍心看著他自殺。
誰知,李坤剛要出手阻止於洋的自殺,卻見一位約五旬的漠門大弟子及時出手,用一股真氣擊落了於洋手中的短劍,其身形也隨即出現在於洋麵前。
於洋手中短劍被奪,身體一個趔趄,勉強站穩,隨即看清來人,忙戰戰兢兢地叫道:“師父。”
李坤這才知道,原來此人是於洋的師父。
於洋的師父臉色一沉,問道:“你這是為何?”
於洋就像犯了大錯的孩子,怯怯地說道:“李坤是弟子引來的,弟子有罪。殺不了他,隻能自殺謝罪。”
於洋的師父歎道:“這跟你無關,你無需自責,沒人會怪你的。”
於洋就此低頭垂淚,慚愧無地。
李坤這才真正明白於洋的心理,但見於洋的師父救了於洋,並當眾開釋於他,便知於洋不會再有什麼問題了。
李坤沒有再說什麼,最後懷著愧意看了漠門眾人一眼,就像逃一般,快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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