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薛成剛的恭敬出迎,丁大十分滿意,他緩緩降下身形,傲然地麵對著薛成剛,笑容可掬地說道:“成剛,哦,不,現在應該叫薛家主了吧?”
薛成剛略帶青灰色的臉龐微微有些泛紅,能夠明顯感覺到他內心壓抑著憤恨之情。
也是,知情之人都知道,想當初,薛丁山在的時候,丁大何曾敢如此輕慢無禮?真應了那句話,人走茶涼,沒了大樹的封蔭,懦弱子孫也隻能由著彆人欺負罷了。
薛成剛終究不敢翻臉,卻忍不住暗含譏諷地說道:“父主亡故不久,兒孫豈敢像外人那般忘卻太快?在我們薛家子孫中,父主的陰靈依然長存。成剛不敢,也無能當這個家主。”
薛成剛話外之意自然是暗諷丁大對薛家前恭後倨的小人嘴臉了。
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丁大豈能聽不出?但他故作不覺,假裝沉痛地搖了搖頭,歎道:“你們沉痛哀悼薛老前輩之情,固然難得。但正所謂人死不能複生,你們這些子孫後輩依然要生存發展嘛。這偌大一個家族,豈能沒有家主?老夫覺得你們還是應該趕緊選定一個家主比較好。”
薛成剛譏諷之意又明顯了一分,抱拳道:“多謝丁前輩對我們薛家生存發展的關心。”
薛成剛隨即又掃視了一下眾人,故作不解地問道:“丁前輩今日發動這麼多人,浩浩蕩蕩來我們薛家莊,該不會就是特意來對我們薛家的生存和發展表示關心的吧?”
丁大威壓地掃視了一下眾人,說道:“這些人可不是老夫發動來的。”
隨即又故意不解地朗聲問道:“你們今日來薛家莊所為何來?”
眾人不明丁大之意,竟然無人敢答。
丁大剛要說話,不想繇鳶突然大聲說道:“大家不是來看靈火鳳凰的嗎?怎麼都不說話了?”
眾人無不用震驚的目光看向繇鳶和李坤。
李坤不由暗暗苦笑,知道今日這繇鳶是鐵了心鬨事了,而且,還不可避免地把自己給拉上了。在場之人,早已把他們兩人當成了“一夥”的了,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不可能獨善其身地置身事外了。
為此,李坤索性坦然以對,且看這繇鳶究竟要乾什麼。
此時,李坤對丁大反而不感興趣了,因為,丁大的來意顯而易見,就是衝著靈火鳳凰來的,而這繇鳶顯然不是。
至於繇鳶究竟要乾什麼,按照此時的事態發展趨勢來看,李坤明白,根本不用他操心,繇鳶自己就會一步一步揭曉,他隻需耐心等待、小心提防就可以了。
見大家依然不說話,反而全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自己,繇鳶故作不解地拉了拉李坤的衣角,詫異道:“大哥哥,他們怎麼都看著我們啊?難道我說錯了嗎?他們不是來看靈火鳳凰的嗎?”
李坤隻得故意做出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輕聲惶然道:“我哪裡知道?彆添亂!”
繇鳶竟做出一副被大哥管束而不服氣的神情,嘟噥道:“我哪有添亂啊?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繇鳶說著,竟又提高了聲調,對丁大說道:“那個,丁,丁大強,強者前輩是吧?”
繇鳶當眾用這種語氣跟丁大說話,無疑無禮至極,大家在極度震驚之餘,無不認為這小丫頭定然是心智有問題了。不然的話,怎麼敢如此找死?
丁大自然是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紅色袍服無風而動,顯見他憤怒到了極點,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又不便發作。
李坤至此才幡然明白,繇鳶此時故作天真地說話,即便無禮,丁大也不會把她怎麼樣。足見她的心智不凡,這委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如果這丫頭真是衝自己來的,那委實不好對付,這不免讓他越發不安起來。
對於丁大極度不善的神情,繇鳶視而不見,繼續故作疑惑地說道:“丁大強者前輩,他們不回答您的問題,好生奇怪。反正我和大哥哥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們是特意來看靈火鳳凰的。不知丁大強者前輩您,是不是也是來看靈火鳳凰的呢?”
繇鳶說著,不等丁大作答,又故作天真地繼續說道:“如果您也是來看靈火鳳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