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
楊清河正襟危坐,神情嚴肅。
身上帶著一絲威嚴,全然沒有剛才那放浪形骸的姿態。
“楊峰主。”
隻見一個美麗動人的年輕女子走進大殿,而後向著楊清河行禮。
這年輕女子,正是公認的南域第一美人,薑傾月。
“說吧,你這次又來劍峰乾什麼?”
楊清河的語氣一點也不生分,顯然對薑傾月十分熟悉。
也正因為熟悉薑傾月,他才清楚,這個看似老老實實、溫柔似水的女娃娃,實際上性格跳脫得很。
“晚輩隻是奉師尊之命,來太玄門送一些東西,順道來劍峰探望一下楊伯伯。”
薑傾月笑嘻嘻道。
對楊清河的稱呼,也變成了“楊伯伯”。
“說人話。”
楊清河瞪了薑傾月一眼,沒好氣道。
薑傾月眨眨眼,隨即一本正經道:“我想跟楊伯伯請教一下劍道與音律的結合之法。”
“小女娃,如果老夫記得沒錯,算上這一次,你已經是第九千八百七十三次問同樣一個問題了。”
楊清河揉了揉太陽穴。
這問題,他聽得都想吐了。
都快給他整出應激反應了。
“楊伯伯記性真好。”薑傾月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所以,楊伯伯願意幫幫我嗎?”
“小丫頭,老夫再說一遍,老夫真的不懂音律!你如果想討教劍道,老夫可以跟你聊一聊,可音律,老夫是真的不懂啊!”
楊清河快抓狂了。
在遇到薑傾月之前,楊清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小丫頭折磨到想自殺的地步。
關鍵是,這小丫頭身份頗為特殊,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得。
“楊伯伯撒謊!傳言都說,弈神的劍道之所以那麼強大,是因為融合了音律之道、殺戮之道等等,這使得弈神的劍道登峰造極,威力無窮……弈神是楊伯伯的徒弟,他的本事都是楊伯伯教的,楊伯伯怎麼可能不會?”
薑傾月眼中滿是質疑。
“呃,這,呃……”
楊清河張了張口,竟不知如何解釋。
說趙弈全都是自學的?
說自己唯一教過趙弈的,便是讀書識字?
這不扯淡嗎?
雖然這是事實,但誰會相信?
“時間不早了,小丫頭,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你師尊該擔心了。”
楊清河實在被薑傾月纏得沒辦法了。
“楊伯伯是在趕我走嗎?”
薑傾月眼眶微紅,眼淚在其中打轉,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您放心,我回去以後一定如實稟告師尊,楊伯伯對我很好,楊伯伯很有耐心,一次也沒趕我走……”
楊清河聽得眼皮子直跳。
要是讓那婆娘知道薑傾月在這裡受了委屈,天知道那婆娘會乾出什麼事情來。
“丫頭,你到底想怎樣?給個痛快的,彆折磨老夫了!算老夫求你了!”
楊清河痛苦地揉頭,一頭白發都被揉得淩亂不堪。
薑傾月一臉無辜地說道:“我隻是想跟楊伯伯請教一下劍道與音律的結合之法。”
第九千八百七十三次了。
楊清河的道心徹底崩潰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癱軟地躺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地盯著大殿的天花板。
累了。
毀滅吧。
見楊清河這般模樣,薑傾月也感覺火候差不多了。
“那個,楊伯伯,聽說弈神回來了?”
薑傾月若無其事地問了一句。
“對了,弈兒……”
楊清河仿佛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滿血複活。
可想到趙弈還得負責年輕弟子們的訓練,一時間有些猶豫。
餘光瞥見薑傾月那一張惡魔似的麵孔,楊清河情不自禁顫抖了一下,立即下定了決心:“不管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這丫頭,就交給弈兒煩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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