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神山名氣不如武當,但山勢卻更為的巍峨。
因為前來太神山的人少,上山的路,比起武當更野,也更難走。
為了照顧老伯,宋青書儘量放慢腳步,一來二去兩人便迅速的熟絡了起來。
老頭自稱蔡濤,是太神山下坑口村,隸屬於大元皇朝,是地地道道的漢人。
因為各種磨難,他們家現在隻剩下他一人,為了生存他將自己賣給了同村的一個地主家當教書先生。
現在他活著的唯一願望,就是在有生之年,多給另外一個世界的妻兒多燒燒紙錢。
“年輕人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跟我這個老頭子說說?”
“當然……如果為難的話,老頭子我也不勉強。”
兩人走走停停,前半段都是老蔡在講述自己身上的各種遭遇,而宋青書則是在默默的聆聽。
說完自己的故事,老蔡順口就詢問了一句。
“我……”
宋青書張了張口,他實在是難以啟齒。
“沒事沒事,我就隨口一問而已。”
“如果你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就沒必要說出來。”
“我隻是覺得有些事情,如果能夠說出來,心裡就會好受很多。”
“你彆看我好像什麼事情就看得很開似的,一開始我也差點想不開。”
“後來……”
“算了,你不想說就不說。”
老蔡擺了擺手。
再說下去,就太明顯了。
“老伯,不是我非要隱瞞你,實在是……我做的……錯事太多,太……不是人了。”
宋青書猶豫了很久,他很不想說,但是就像老伯所說的,這些事情一直壓在他心中太久太久,他真的很怕自己會撐不下去。
自從被祖師張三豐逐出武當之後,他發現自己的前路一片黑暗。
從眾星捧月到街上的老鼠,如此大的轉變,要不是心中對周芷若還有一些念想,他早已經拔劍自刎。
因為他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武當派抹不掉的汙點。
或許自己的死亡,能讓自己老爹自己師祖心裡舒服一點。
可是現在聽了蔡老頭的話,他發現或許真的是自己想錯了。
“哎……算了,反正我們也隻是萍水相逢,過完今天我也會離開……無論你到時候嘲諷我也好,鄙視也罷……實不相瞞我是大元武林武當派弟子宋青書……”
宋青書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旋即將自己是如何被陳友諒一步步坑,如何一步步陷入萬劫不複,如何身敗名裂的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
“老伯,你說……我是不是很蠢很混蛋很不是人?”
一口氣將自己的遭遇講完,宋青書發現蔡老頭沒有騙自己。
心情好了不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