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我……沒乾什麼,在家睡覺……”
李權貴支支吾吾,試圖蒙混過去。
“嘭!”
陳警官又是一拳砸在桌子上,怒吼道,“李權貴,你侄子李鐵山剛剛在隔壁審訊室已經全都講了,你還在狡辯!”
要麼說薑還是老的辣,陳警官的這一操作把旁邊的三名小警員驚得目瞪口呆。
剛剛隔壁還傳來消息,說李鐵山狡猾的很,一問三不知,死不承認。
怎麼到陳警官這裡就說他已經招供了?
三人相互對視一眼,繼續往下看。
李權貴臉色忽然慘白,額頭滲出一層冷汗,瞪大眼睛看向陳警官,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是說……李鐵山……他招了?”
陳警官語氣嚴厲,“對,所以李權貴,你還在等什麼?等著給你罪加一等嗎?”
“怎麼可能?”
李權貴眼神恍惚,不敢相信陳警官說的是真的。
“李權貴,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李鐵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坦白交代,爭取寬大處理,難道你還不知悔改嗎?”
“我……”
李權貴眼神開始躲閃,不敢正視陳警官的眼睛。
他低著頭,原本堅決的麵龐此刻滿是頹敗,眼神空洞而迷茫,靈魂似乎被抽離了一般,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他的內心防線突然突破,無儘的悔恨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開始回想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些曾經被他刻意忽視的罪惡感此刻如巨石般壓在心上。李權貴嘴唇微微顫抖,似乎還想為自己辯解,可最終隻是發出一聲微弱的歎息。
“李權貴,我在給你兩分鐘時間!”
陳警官威嚴的目光直射他的內心。
李權貴緩緩抬頭,目光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他看向陳警官,眼裡忽然閃出淚花,聲音沙啞道,“我說……我全說……”
聞言,三名年輕警員麵麵相覷,嘴巴微微張開,默默伸出大拇指為陳警官點讚。
“老實交代,到底怎麼回事?”
見李權貴願意交代,陳警官才轉身回到桌前坐下。
“警察同誌,這全都是李鐵山的主意,一開始我是不同意乾的,可他說事成之後就給我兩萬塊錢,我稀裡糊塗就答應了……”
“那些都是什麼人?怎麼死的?你把事情的經過講一遍!”
“他們都是在磚廠打工的工人……”
“工人?那麼多人,你們是怎麼殺的人,他們不反抗嗎?”
李權貴滿臉痛苦,他緩緩閉上眼睛,眉頭緊縮,胸脯劇烈起伏,似乎不想回憶當年的場景。
良久,他才沙啞著聲音說道,“那些人都是腦子有問題的智障……”
“智障?”
三名年輕小警察同時驚呼起來。
李權貴點頭。
“繼續說!”
陳警官眼睛緊緊盯住李權貴。
“他們怎麼死的我不知道……我去挖坑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了……渾身都是血,應該是被李鐵山打死的……我當時嚇得腿都軟了,但是……為了那兩萬塊錢,我還是咬著牙把他們的屍體埋了……”
李權貴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仿佛回到了那個可怕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