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將自己的手輕輕地交給了他。
未等落實,盛景修便主動握緊。唇角勾起,饒是有麵具遮擋,這一笑,也是說不儘的風流俊逸。
他牽著薑鳶梨在門口眾多百姓的注目下,毫不避諱地進了府。
薑鳶梨乖巧地跟著他,一路看他撥柳拂花,踏月而行,穿過重重的長廊和一片清湖,徑直帶著她去了他的房裡。
裡頭,燈火早已經點好,一幫人候著準備伺候歸來的盛景修更衣用飯。
盛景修揮揮手,示意眾人下去,又親自關上了門。一時間,屋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盛景修轉身,微微靠在身後的金絲花雕長桌旁,雙手抱拳,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薑鳶梨眨了眨眼,“你瞧我做什麼呀。”
盛景修笑笑,卻未答話。
薑鳶梨愣了幾秒鐘,這才反應過來。
他把周圍伺候的人都清退了,眼下除了他就是自己了。
按理來說,妻子服侍主君更衣用飯是分內之事,她竟然還愣在這裡傻傻地看著。
盛景修也不說話,隻瞧著薑鳶梨的眸子轉了又轉,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才抿著唇,細聲細氣地問道,“我……可要我伺候你更衣嗎?”
盛景修眼睛眨動了幾下,嘴角含著笑,朝她張開了雙臂。
這邊是要了。
薑鳶梨遲疑了一下,抬起步子走了過去。
還未站定,一雙手臂便朝她聚攏而來,像是白鶴收歸雙翼一樣,將薑鳶梨牢牢地護在懷裡。
胸膛是他堅實有力地心跳聲,透過衣衫,隱隱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還有淡淡的佛手柑的香氣。
薑鳶梨微微掙紮了一下,將頭從他的懷裡擠出來,下半身不動,隻脖子上揚,定定地看著他。
盛景修隻覺得好笑。
這小姑娘總是與自己想的不同。
此刻臉上既沒有害羞,也沒有幸福之色,反倒是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個初生的小獸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人一樣,神色認真,叫人不知道她在琢磨什麼。
這一眼眼看的,反倒是將盛景修給看的不好意思了起來。
他低頭,微微湊近,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氣聲問,“看什麼呢?”
回答她的是有一陣掙動。
她在他的懷裡蹭著,似乎是想要將手臂脫出來。盛景修故意逗她,她掙紮了半天也掙脫不出來,額前反而掙紮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隻是這一逗弄,卻是把自己也給栽進去了。
心愛的姑娘在自己的懷裡蹭著,滿臉的天真可愛,一來二去,就給盛景修蹭出了火來。他微微撇開了一點頭,呼吸沉重,手上的力道到底是鬆開了一些。
薑鳶梨得了自在,臉上滿意一笑,然後伸手覆上了盛景修那銀白色的麵具。
啪的一聲,麵具被緩緩拿下,露出一張絕豔的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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