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意思便是,我是想要告訴你的,可是嗓子說不出來話,條件不允許。
薑鳶梨二話不說,扭頭就找來了紙和筆。
“你寫下來,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盛景修無奈,知道這件事在薑鳶梨麵前是糊弄不過去的,索性也就都告訴了她。
薑鳶梨看著盛景修慢悠悠地在紙上寫,倒是一反常態的一點都沒有不耐煩,反而是一點點的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把事情經過寫下來。
“他們把我關在一個屋子裡,不叫我睡覺。屋子裡徹夜點著明亮的蠟燭,像是白天一樣。隻要看到我想要睡覺了,就會有人進來,借著問診或者是伺候我茶水的借口來將我弄醒不叫我休息。”
這次防止瘟疫蔓延本就是皇上的意思,這些奴才也是奉旨辦事。
也就是說盛景修根本不能把這些奴才都趕出去,隻能由著他們這麼折磨自己。
好在就三天的時間。
薑鳶梨看著他言簡意賅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清楚,心裡卻是知道,這三天的漫長的精神折磨隻怕是要比他說的要嚴重百倍,中間不知道被他隱匿去了多少的細節,不然的話,他何至於會被弄的失聲?
薑鳶梨眼眶瞬間就紅了,盛景修有些無奈地擦著她的眼淚,說不出來話,隻能有些慌亂地摩挲著她的臉頰。
薑鳶梨抱著他的手臂,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們是不是馬上就能離開京城了?”
盛景修點點頭。
很快就能離開京城前往西北了。
“好,我們快些走吧。”
這京城完全就是吃人的魔窟。
盛景修的嗓子養了七八日之後就好了,雖然剛開始的時候說話還是有些沙啞不利索,不過終歸是能有聲音了,趙無名說,最晚在他們達到西南之後就會一切如常了。
聖旨也在盛景修能夠重新開口說話的這一天下到了府上。
聖旨的意思也很簡單,查清西南鹽鐵關稅,盛景修為這次欽點的巡鹽禦史。
下麵給他安排的人手倒是也沒有為難他,都是盛景修手下的人,同時也把薑宏誌指給了他。
自從科考的事情過後,薑鳶梨就沒有再見到薑宏誌了,不過說起來不過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薑宏誌看上去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脫去了少年的青澀與稚嫩,看上去多了幾分從容與穩重,還有官場之上的人才有的端莊與威儀。
薑宏誌給他們二人打過招呼之後便去安頓自己的那架馬車了。
身後,晚娘也走了出來。
晚娘準備的很簡單,跟她來府上的時候一樣,隻是一個小小的、看上去放不了多少東西的包袱。
薑鳶梨下意識地看了一眼一旁坐在輪椅上的趙無名。
趙無名來給他們送行,卻是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靜靜地在那裡呆著,直到晚娘出來的時候,趙無名的眸子才動了動,可到底沒有去看晚娘。
晚娘也沒有看趙無名,兩個人像是有一種莫名的默契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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