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衛睜開眼,入目所見是一隻晃著八條尾巴的黑貓,並且身上全無病痛,看起來隻有衣服臟了些,通過腦中聲音的轉述,已然清楚了這就是救他一命的神仙。
他裝出一副虔誠的樣子,恭敬地給黑貓磕了個頭。
“狸仙大人在上,請允許信徒帶您回去供奉您,信徒賤命一條,隻能以此法報答。”
黑貓裝作聽不懂他的話,抬起頭喵喵叫著,隨後縱身一躍,跳進他懷裡。
在黑貓看不見的角度,杜衛用著蕭苟的身體緩慢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意,那笑容越揚越高,差點要與耳根平齊。
什麼神仙狸仙的,它能用一條尾巴修複好蕭苟的肉身,想必能耐大著呢,此時不帶它回去,下次指不定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一人一貓下山後,杜衛憑空摸出一個管狀物體,裡麵盛放著透明的液體,他將尖頭對準黑貓的脖頸,迅速將液體注射了進去。
隨後他回到蕭府,在眾人一聲聲驚呼中戴上了蕭苟的麵具,他走入人群中,安撫著家人。
“沒關係了,我這不是沒受什麼傷嗎。放心吧,我回來了。”
在蕭府歇息了幾天,杜衛開始了自己的第一步計劃。
他想到自己之前看過的關於“城市英雄”“罪人殺手”等等報道,最終確定了,選擇了這種方式。
他要將自己塑造成一個城鎮中隱藏的英雄。
他前幾次殺人還會簡單做下背調,確保殺的都是些風評不太好的,或者有罪的人。他第一次動手的時候,■統難得給他提了要求。
它要那些人的大腦。
杜衛沒管這些,漫不經心地答應了。
每次殺完人之後,他都會將黑貓的血抽出來在牆上留下字跡,一是因為剛開始不確保這裡的人能接受多少,如果因為這種“罪過”被抓了,還能禍水東引給妖族。二是因為他喜歡。
殺到後來,他已經將第一條理由忘記了。
他抓了那隻黑貓將它囚禁起來,但不知為何根本沒有辦法取下它的尾巴,用刀砍不行,上手拽也不行,他每次去都是一肚子火,隻能發泄在黑貓身上。
看到滿身傷口的黑貓,他總算心情好了一些。
區區狸仙,還不是被他抽得鮮血淋漓。
好在他的計劃很順利。過了一段時間後,他發現狸仙城內漸漸開始有人在吹捧他的所作所為,於是他在後來的每一次行凶時,都會不經意地落下一些代表自己身份的東西。
漸漸的,腦中的聲音提示他進度條動了。
這一動,就是將近三分之一。
他用進度條換來的■分兌換了一瓶傀儡劑,不過分量太少,他隻能先在自己家人身上試試毒。
首當其衝地,便是蕭苟的母親。
那著實是一個愚蠢的女人,每天隻會來跟他聊家長裡短,然後不間斷地給他送些他根本看不上眼的東西。
這種女人,訓斥兩句就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連哭泣都靜悄悄的。
杜衛煩不勝煩,將傀儡劑喂給她的第一時間,就叫她死在蕭府外麵,彆來他麵前惹他心煩。
已經中招的母親自然把他的話奉為天理,她雙目無神地走出去,撞上前來吃飯的蕭父,他奇怪地看了看她,轉過身問杜衛。
“你娘怎麼了?”
杜衛給他倒了杯茶水,將剩下的藥劑都倒在杯中。他笑著,將一碗毒藥遞給他肉身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