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上瑤宗內喜氣洋洋的,一片熱鬨。
大部分弟子都留在宗內,有些瑤四瑤五的也都回來了,趁著過年聚一聚。
聞子都幾人瘋玩了一夜,睡到日上三竿才往謝槿奚那邊走。
他們到的時候,謝槿奚已經掛完了燈籠,正在磨墨寫對聯。
大紅燈籠掛在門口,積了薄薄一層雪。
謝槿奚一抬頭,看見幾個人手上拿著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顧遲晚和章馳柔正指揮著那倆人掛剪紙畫,他湊過去一看,是個憨頭憨腦的小狼。
他沒忍住笑了一下。冬日寒冷,謝槿奚換下了黑袍白襟弟子服,少見地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袍子,外罩一件純白大氅,毛邊細絨絨地在他頰側,被風吹得微微向後晃著。
聞子都回頭一看,欣喜地衝他努努嘴“你來啦!看,這個是陶聽竹的。”
顧遲晚在他後麵叫“歪啦歪啦!快回正!”
聞子都趕忙調整了一下位置,這才將剪紙貼好。
章馳柔手裡還拿著幾個彆的,謝槿奚拿過來看了看,振翅欲飛的蝴蝶是顧遲晚的,躍起撲雪的小狗是章馳柔的,抱著一團毛線玩兒的貓是聞子都的,最後一個,是他的。
他將那張剪紙拿起來,透過冬日的光看過去,原本深色的瞳也被雪光映得泛著一絲淺淺的棕。
那是一隻飛掠雲間的鳥。
他拿著剪紙回頭跟章馳柔說話“這都是你做的吧?”
章馳柔摸摸腦袋,嘿嘿笑了一聲“對啊大師兄,你猜到啦。”
他話說完,便掏出了那個草編小狗,其他幾人也湊過來,都拿出了章馳柔給他們編的小東西。
幾隻草編的小動物臥在他們手心,幾人對視一眼,都笑起來。
“好啦好啦。”陶聽竹一插腰,將草編小狼收回去,“趕緊貼!還有你謝槿奚,你對聯寫完了拿過來,我們一並給你貼了。”
謝槿奚應了一聲,拐回去繼續寫他寫了一半的對聯。
等裝飾完院子,已經近中午了。
聞子都從儲物戒裡取出昨天買好的吃食,琳琅滿目擺了一大桌,有些熱菜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白霧,令人食欲大增。
幾人圍坐一桌,熱熱鬨鬨吃了個午飯。
吃飽喝足,聞子都摸著肚子打了個飽嗝“你們…嗝,你們瑤二想好去哪個長老門下了嗎?”
說完,他又一指謝槿奚“大師兄例外啊,他劍門妥妥的。至於我嘛…”
他摸了摸下巴,“我肯定是要去音門的。”
陶聽竹翹著二郎腿,發現沒被顧遲晚阻止還得意地晃了晃“我要去刀門!蘭長老就是我的神!”
顧遲晚無奈地看著她,但到底是過年了,也不再糾正她蹺二郎腿對身體不好。
“我應該去醫門。”她拿著朵擺盤裝飾的假花,拇食兩指捏著根莖左轉轉右轉轉,“我不想再看到大家受傷了,那種感覺太無能為力,我不喜歡。”
章馳柔則抬頭看著天,眼中滿是崇敬之色。
“我要去符門。我從小就對這方麵很感興趣,可惜我家裡人一直不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