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槿奚揮了揮手“等會兒,我再休息一會兒。”
“哦。”
南杏落仍然站在他麵前沒動,謝槿奚閉著眼,剛想伸手摸杯水,手裡就被塞了個茶杯。
他一睜眼,南杏落不知什麼時候提了個茶壺,剛放在桌子上,抬頭用平靜的目光看著謝槿奚。
那杯茶水不是很燙,也不是很涼,謝槿奚雖然討厭喝溫水,但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還是溫水對乾澀的嗓子比較好。
他將茶水喝了個精光,南杏落又給他續了一杯。
謝槿奚有時候覺得南杏落此人真是怪得很。
上輩子的時候,南杏落對他好的真是沒話說,眼看著兩人年齡差不多了,時間差不多了,相處得也差不多了,謝槿奚要說明情意的時候,南杏落總是會用各種各樣的借口挑開話題。
他能看出來南杏落對他也是有意的,也問過他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可南杏落每次都搖搖頭不說話,平白讓人來氣。
謝槿奚還曾經為這事兒和他生過氣,那時候又正好趕上他閉關,有幾年都沒和南杏落講過話。
南杏落卻在他閉關的時候替他將外界瑣事處理得井井有條,每次都在他閉關的房門前放下點東西,有時候是一截花枝,有時候是商業街新上市的小玩意兒,有時候是他和章馳柔學的,做工稚嫩的小東西。
等他出關之後,就用一雙明晃晃的眼睛盯著他,那對招子水淋淋的,謝槿奚不理他,那雙眼睛裡就盛滿了失落。
謝槿奚都能幻視他背後的尾巴垂下來,蔫不唧唧地拖在地上。
這還讓人怎麼生得了氣啊!
他沒再喝第二杯茶,而是讓南杏落在蒲團上坐好,他站在他身側,垂眸望過去。
“哪裡有問題?”
南杏落仰著頭,抬起眼看他“我每次吸收進去的靈氣總會潰散掉,我也不明白是什麼問題。”
其實是他故意的。
他在謝槿奚第一次給他們講解引氣入體的時候就明白了,甚至已經在嘗試中打通了不少經脈,隻是看不下去其他兩個人老纏著謝槿奚,才故意將還未吸收的靈氣徹底打散。
謝槿奚皺著眉頭,“你再引一遍試試。”
南杏落便乖順地將周邊空氣中的靈氣轉化吸收,卻偏偏在每次要成功時,靈氣就散了,完全不能轉化為體內運轉的靈力。
一次試驗完,他又抬頭看著謝槿奚,乖乖地等下一個指令。
謝槿奚歎了口氣,將手搭在他肩上“閉眼。”
在他濃厚的靈力湧入體內的那一刻,南杏落便控製不住地打了個顫。
謝槿奚的靈力非常有特性,每一個接觸到他靈力的人從此以後都不會認錯。
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呢?
仿佛是一汪湧動不息的清泉,泉水融化自世界儘頭的冰川,帶著一股冰冷的氣息席卷而來,但在謝槿奚的運轉作用下,這氣息又不會將人凍傷,於是那股冰泉便非常有存在感地走過全身上下每一條經脈,每一個角落,隨後又緩慢地流淌而去。
南杏落撲閃著睫羽,細細感受著謝槿奚的靈氣流經他經脈的每一處。
當他將全部身心都與謝槿奚同頻的這一刻,他們連心跳呼吸都是一致的。
這種感覺非常令人上癮。
謝槿奚在他經脈裡兜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問題,又將靈力退出來看著他,“你再試一次,經脈沒出問題,應該是吸收的時候出了岔子。”
南杏落依言重新擺好一副引氣入體的模樣,眼看他這次似乎比較順利,謝槿奚便沒打算再在他邊上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