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槿奚用手擋住眼,疲憊得歎了一聲氣。
自從瑤一後,他就再也沒做過這種莫名其妙的夢了,他還一度以為這隻是一場平平無奇的噩夢,但現在想想看,或許另有玄機。
連天會,衝擊元嬰,他從來沒有經曆過卻仿佛真的發生過的夢。
這一切好像一場巨大的浪潮卷向他,他毫無還手之力。
畢竟人要怎麼預防很快就會忘記的夢境呢。
他起身,推開窗戶看向在院子裡練劍的蘇言。
現在隻能看好蘇言,不讓那個外來的魂魄進入他的身體。
至於夢裡在瑤英殿發生的一切……
謝槿奚揉了揉山根。
瑤英殿是上瑤宗的修士埋骨之地,不但有人定期打掃,有時還會組織弟子們去祭拜,聽聽前輩們的事跡。
但依照夢裡看來,瑤英殿內還睡著他熟悉的人。
但這個畫麵很快便消逝了,謝槿奚隻記得那一排冰冷的玉碑,還有他當時悲痛難忍的心境。
除此之外,他所記得的就隻有那一句話了。
“明朝明朝待明朝……”
謝槿奚向外望去,南杏落已練了很長時間的劍,他額頭蓋著一層薄汗,看起來已初具少年俠客的英姿。
再反觀其他兩個人,這會兒拿著木劍都堅持不了多久。
他聯想到這一世南杏落種種不一般的小動作,心下也有些不確定。
南杏落難道知道些什麼?
可看他那樣子,如果真想起來什麼也不會主動要求睡在他屋裡了。
謝槿奚抿著唇,揮袖離開了窗戶。
他的身影即將從窗口處消失之際,南杏落終於停下揮劍的手,目光遙遙向這邊望過來。
謝槿奚心境不穩,現在要修煉也修不進去一點,他隨手抽出來一張紙,看也沒看就胡亂寫了一通。
那張紙條承載著他的靈力,從門縫溜出去晃晃悠悠地飄到他們三人麵前。
南杏落撿起來一看,“今日不授課,你們自習,晚上我來檢查。”
那張紙條上麵的字有些亂,但筆走龍蛇間透出一股瀟灑不羈之感,南杏落給他們看了一眼,十分順手地將紙疊好,收進了自己懷中。
昭雲坐在地上休息,那拿著木劍在地上畫圈圈。
“大師兄讓我們自習什麼啊?”
蘇言躺倒在地上,用劍指著天空中的太陽。
“修煉吧,我們現在才練氣,無論怎麼樣,不能落下彆人太多。”
他心中始終還是有一口氣在,柳長歸這種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收他為徒,還有年紀輕輕就快要金丹的謝槿奚做他的大師兄,自己下麵還有個師弟師妹。
他之前問過這倆人,如果按照年齡排序,那昭雲應該是小師妹,南杏落才應該是二師兄才對。
所以柳長歸讓他來做二師兄,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無論如何,蘇言都想為自己,為這些相信他的人爭一口氣。
南杏落也點點頭,“蘇言說得對,我們最起碼要在大師兄晚上回來前再破一階才好。”
“行。”昭雲將劍杵在地上,盤腿運功,迅速進入修煉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