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情,南杏落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每一次蘇言的近況都是由昭雲告知,而謝槿奚的近況,昭雲幾乎提都沒提過。
偶爾再見到,也是他和謝槿奚匆匆擦肩而過。
他每日都在細細翻閱那本秘籍,將每一句話都理解透徹,隨後再提著小樓春,尋個僻靜地方去練劍。
最近一次聽到蘇言的消息,是昭雲在飯桌上和他說,蘇言失蹤了。
他拿著筷子的手一頓,本來就吃得食不知味,這下更是沒胃口了。
“怎麼回事?”
昭雲剝著花生,鹵好的花生水水的,連皮都被浸透了。
“還能怎麼回事,蘇言說自己想出去闖闖,大半夜就跑沒影了,杜長老原本就沒想鎖著他,哪有把病人捆起來治病的。”
“再說,杜長老覺得他是心理問題,儘可能給了他最大的自由,誰也沒想到他這麼突然就走了。”
南杏落眉頭緊鎖。
“他呢?”
昭雲都不用過多思考就知道他說的是誰,她歎了口氣,用帕子擦了擦手。
“他去找蘇言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南杏落這才鬆了口氣。
比起其他人,他還是覺得謝槿奚更靠譜一點。
就算他和蘇言不是太親近,那也是他的師兄,他們共同生活了這麼多年,該擔心還是擔心的。
果然,沒過多久,謝槿奚就從外麵把蘇言逮回來了。
蘇言好像和他商量了什麼,自從被謝槿奚抓回來就安分了不少,不再嚷嚷著自己要離宗,而是一有空就往謝槿奚的院子裡跑。
那一個月裡,南杏落經常能在各個地方看見謝槿奚和蘇言。
倒不是他們之間有什麼,謝槿奚也就帶著他療療傷,談談心,順順經脈,偶爾再教他練練劍。
南杏落心煩氣躁,覺得到哪兒都能碰見他們。
他不想看見謝槿奚和蘇言,便總是避著他們走,可這倆人就像和他杠上了一樣,無論去哪裡都能看見他們。
可南杏落從來沒有想過,劍山就這麼大點兒,適合練劍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他不碰上他們,還能碰上誰。
對於絕大部分人來說,那是尤其平靜的一個月。
蘇言還是時不時地消失一陣,每次回來卻都會向謝槿奚報備,偶爾南杏落路過他們,會嗖地一下躲在陰暗處,暗暗聽著他們說話。
蘇言似乎很疲倦,他咳了兩聲,說,“大師兄,我回來了。”
隨後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聲音。
謝槿奚的聲音又傳過來。
“回來就好,也不多穿點衣服,著涼了怎麼辦。”
南杏落低著眼睛想,噢,這是謝槿奚把他的衣服披在了蘇言身上。
“沒事的,再說這次也沒去哪裡。”
蘇言笑了笑,這段日子他在外奔波,身形反而挺拔了些,跟以往那個還有些懶散的蘇言都不太相像了。
謝槿奚輕輕“嗯”了一聲。
“沒有再去彆的地方就好,你知道的,玉牌上我下了禁製,你不會再被誰誘騙到哪裡了。”
過了許久,蘇言才應了一聲。
他們口中的“彆的地方”是哪裡,南杏落對此一無所知。
“昭雲她…知道嗎?”
蘇言有些猶豫,卻還是磕磕絆絆地問了出來。
謝槿奚搖搖頭。
“我沒有和其他任何人講。”
蘇言似乎輕輕笑了一聲,“大師兄,謝謝你。”
他們之間的談話便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