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後,柳長歸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照本宣科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他不記得那和尚是誰,隻是華淵離開後,那和尚走過來,給了他一塊深紅色的寶石。
寶石邊緣坑坑窪窪的,柳長歸抬起頭,看到了和尚背著的劍。
和尚說。
“施主,如此便算了清你我的因果了。”
柳長歸問他,“這是何物?”
和尚搖搖頭,隻說他要自己悟。
“因果輪回自由天定,施主,一切憑心便好。”
再一個轉眼,和尚也不見了。
瑤山變得空空如也,月亮被烏雲掩著,連一絲光都吝嗇投下來。
柳長歸收拾乾淨衣服,保養好黯星劍,一語不發地坐在院子裡修煉。
如此過了兩三個月,他的修為分明見長,最起碼有元嬰威力了,卻死活不見突破金丹。
那塊寶石,柳長歸始終也沒弄明白它的用途。
寶石外圈是透徹的瑪瑙紅,內裡像是有雜絮,一團一團的黑絞在一起,他拿在手上,像是捧著一顆死去的心臟。
柳長歸試過了各種各樣的法子,卻沒有任何方法能催動這枚寶石。
他習慣了每天拿出來研究一會兒,不見效用,便沉沉歎一口氣。
第三個月的末尾,正正好好是穀雨。
穀雨當天,修士界亂了套。
沉寂百年的魔窟突然活躍起來,大批大批的魔氣穿透結界泄露出來,攪得百姓水深火熱,修士們苦不堪言。
每天就是剛除完這兒的魔物,那邊又出來了新的,新的好不容易解決完,又有一批在另外一個方向出現了。
如此反複,生生折磨人。
偏偏這些魔物都是低級的,靈智未開的魔氣混合體,除了麻煩點,倒也沒有多大威力。
直至下午,幕後主使像是貓捉耗子一般看膩了他們跑來跑去,大批大批的魔修湧現出來,鋪天蓋地,黑壓壓的一片,幾乎遮住半邊天空。
沒有人能知道為何沉寂許久的魔物會突然作怪,修士們慌張地集結起各個宗門的力量,先派修士小隊出去,鎮守住了人間。
但沒想到的是,那些魔修似乎對凡人不感興趣,目標明確,完完全全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當即便有一些有幸經曆過上一次大戰的老家夥站出來,告訴他們不足為懼,畢竟上一次大戰的魔修猶如一盤散沙,這兒打打那兒捅捅,不像他們有規劃地行事。
但他們的說法很快就被打臉了。
第一批派去前線的修士,沒幾個人活著回來,他們沒有經曆過嚴格意義上,真的會死人的戰鬥,因此清澈的眼神都變得慌張,還有因為隊友死去而彌漫開來的重重哀傷。
“長老!不對啊!”
“他們甚至還知道空城計!”
這話一出,眾人都嘩然大驚。
他們派出去的可是一支全是金丹的隊伍啊!領頭的甚至還是個元嬰!
這確實是相當可怕的戰力了,畢竟當前魔窟沉寂已久,眾人對修行一事也沒有太緊迫,沒有敵人在身後追,又有幾個人能有危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