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完全違背了水流的規律,不過怎麼會有水是這樣的?
就在她二人絞儘腦汁思索卵色天的怪異之處時,那邊的幾人似乎也發現了什麼,隻見聞子都將雙手攏在嘴邊,高聲叫喊著她倆的名字。
“聽竹!顧遲晚!快過來看!”
顧遲晚和陶聽竹先暫時放下了取水的念頭,收起玉瓶,轉身向聞子都那邊走過去。
他們圍著的,是這片森林中最普通不過的一棵古樹。
這棵樹大概有好幾丈高,一眼望過去,除了濃密樹蔭,他們隻能看見陽光灑下來的斑駁光影。
“這有什麼奇怪的?”
陶聽竹不明所以地抬頭眯著眼看了片刻,又打算拉著顧遲晚去研究古怪的卵色天。
沒想到顧遲晚卻站在原地沒有動,其他人基本上都在頭上看著上麵的枝條,唯獨顧遲晚目光平視,看向了陳舊的樹乾。
“聽竹……這棵樹好像,不太對勁。”
“嗨呀,一棵樹能有什麼不對勁的?走了走了,我們去看看卵色天。”
眼看陶聽竹就沒什麼興趣地轉身要走,顧遲晚便拽住她的胳膊,伸手給她一指。
“聽竹,你看。”
陶聽竹順著她的手指望過去,看見麵前沒什麼不對勁的樹乾,她左看右看,卻仍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這哪有什麼啊?晚晚你彆嚇我了。”
顧遲晚很是無奈地回身望過去,拉著陶聽竹的手放到麵前的樹乾上。
“現在發現了嗎?”
陶聽竹剛要反駁,便覺手下樹乾的觸感有些許不對,按常理來說,一般樹木的觸感都應該是有些許粗糙的,就算有表皮光滑的樹木,也不會比竹子的表麵更光滑吧?
可在她手下的這棵樹,不但表皮光滑細膩,細細摸去,甚至還有怪異的環狀紋路。
雖然大千修仙界無奇不有,但陶聽竹還是因為這棵樹木的奇特之處感到新奇。
“哎?這樹外麵這麼光滑,是什麼沒有發現的新品種嗎?為什麼以前沒有人發現啊。”
她好奇地左摸摸右摸摸,有了更新奇的事情之後,陶聽竹現在又不惦記著去舀卵色天的水了。
“這不是什麼新品種。”
顧遲晚看向被她反複摸來摸去的樹乾,手中靈力一動,將樹乾剖了個條形的口子出來。
“你看,它的外麵其實是裡麵才對。”
她將那個口子指給陶聽竹看,外麵的樹乾嬌嫩潔白,越往裡麵去就越是粗糙,甚至在樹乾中間的,是最常見的,粗糙的,棕灰色的樹皮。
“……也就是說,它從內到外其實是完全反過來的?”
顧遲晚點了點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棵樹,就像是我們所知的自然規律被顛倒了一樣。”
她輕聲說道,手指輕輕撫摸著那光滑的樹皮。
“如果我沒猜錯,這不僅僅是一棵樹的問題,而是整個卵色天的自然法則都與外界不同。”
陶聽竹的好奇心被徹底點燃了,她開始圍著樹乾仔細觀察,試圖找出更多與眾不同的地方。
“不用找了,這棵樹的枝葉也是反的。”
聞子都拍了拍陶聽竹的肩膀,伸手指著樹冠。
“原來你們剛剛就在看這個啊,我說你們怎麼跟傻了一樣站在那裡。”
陶聽竹聞聲抬頭,隻見那些葉子的形狀和顏色都與普通的樹葉大相徑庭,原先應該朝陽的綠色葉片如今紛紛麵向地麵,就連以往從背麵生長的脈絡,如今也是從正麵開始的。
它們呈現出一種奇異的對稱性,每一片葉子都像是經過精心設計的藝術品,完美無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