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槿奚不是很想聽他們兄弟倆之間的恩恩怨怨愛恨情仇,乾脆搶過話頭接著往下順。
“如此一來,一切就能說得通了。”
“陳天禮為什麼在少時就能那樣輕易又順利地得到保存完整的熊皮與草藥,甚至在從來沒有認過字讀過書的情況下,一進入學堂就能以學識博得夫子的喜愛,那些唯利是圖的富商又哪裡會願意因為一個毛頭小子就位他牽線,更彆說這線牽的還是他自己都不可能認識的人了。”
“背後都是你在牽線搭橋。”
陳飛這次不再接話,隻是讚同地點點頭,以眼神鼓勵謝槿奚繼續說下去。
“我不明白你的目的是什麼。”
到他該說話的時候倒是不說了,謝槿奚沒心思跟他猜來猜去,乾脆直接挑明問個明白,“你培養他,甚至連投進陳家村水井裡的傀儡藥都是你給他的,就為了讓他殺了陳家村的人?”
“是啊。”陳飛承認地很坦然,“陳家村有刻印著天地契約的族規限製,若不是因為違反族規,其他人不得無故殘害同村人。”
他目光中的戲謔之意都要溢出來了,那眼神明晃晃地就是在說,“我都說到這裡了,你應該能想到了吧。”
“……總不能是因為第一次陳家村的人發現你們兩人的感情了吧?”
陳飛點點頭,絲毫沒在意謝槿奚幾乎要翻過去的白眼。
“我們已經很小心了,可最後還是被老村長發現了這件事。”陳飛看向謝槿奚,就像在欣賞一個極其聰慧的小輩,“本來我是想讓天禮把老村長燒死的,沒想到他倒會舉一反三。”
他發出一聲很違和的笑。
“我還是第一次嘗到什麼叫悲痛與心動並行的感覺,那種感覺實在……”
陳飛的雙眼亮起來,情難自控地撫上自己的心口。
“太過美妙,我忍不住想要再體驗第二次、第三次,每到那個時候我就會想,不愧是我培養出來的孩子,做的每件事都能令我心動萬分。”
謝槿奚身後的眾人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人了。
但礙於本人還在場,他們也不好意思就這樣當著人家的麵蛐蛐他,隻好瘋狂地交換眼神,無聲表達著自己的震撼之意。
陶聽竹更是在半途就捂住了南杏落的耳朵,生怕這孩子把不該學的學了去。
南杏落沒什麼表情地看著謝槿奚的方向,嘴巴抿得緊緊的,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都在說他不高興。
謝槿奚歎口氣,這邊應付著陳飛,那邊還要回去安撫一下南杏落。
“聽竹你把他放開,一會兒又要和我鬨。”
陶聽竹嘀咕兩句“我那不是為你倆好嗎”,飛快鬆開了手。
南杏落這下又高興了。
目睹了一切的顧遲晚和章馳柔對視一眼,紛紛歎了口氣。
南杏落要能變成陳天禮或者是陳飛那樣子,謝槿奚上去給他兩巴掌眼神就清澈了。
他看顧南杏落,現在已經和訓狗沒什麼區彆了。
雖然他們也不是很想這麼說自己的師弟,不過按照他們對謝槿奚的了解,謝槿奚隻會冷笑一聲,丟下一句愛死哪死哪去吧,隨後扭頭就走,事後又一個人坐在屋子裡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