殯儀館裡,那原本空曠的大廳如今四周都擺滿了花圈,層層疊疊的花圈幾乎將整個空間都填滿了色彩。
每一個花圈上都掛著白色的綢帶,寫著悼念顧老師的話語,那些字裡行間滿是對他的敬重與不舍。
而與花圈交相輝映的是一幅幅追悼聯,黑底白字,在肅穆的氛圍中微微飄動,像是在訴說著人們心中的哀傷。
正麵的牆上,掛著顧老師一張大大的黑白照。照片裡,他那慈愛的麵容如同暖陽一般,眼神中似乎還帶著對這個世界的溫柔與關懷,仿佛他依然活著,下一秒就會從照片裡走出來,繼續為大家傳道授業。
在大廳的中央,顧老師安靜地躺在棺槨裡。他身著一身筆挺整潔的中山裝,那每一道褶皺都像是歲月留下的痕跡,又像是在講述著他一生的正直與端莊。
他的麵色紅潤,在殯儀館專業化妝師精心的打理下,宛如隻是熟睡了一般,沒有絲毫痛苦的跡象。
化妝師們帶著無比的敬意,用他們的技藝讓顧老師走得乾淨利落,一塵不染,就像他生前對待每一件事、每一個學生那樣純粹。
前來悼念的人們看到這樣的顧老師,都忍不住眼眶泛紅,回憶起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穆小吉和江程煜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一身筆挺整潔的黑色西裝將他們襯托得愈發莊重。
西裝的線條流暢,每一處剪裁都恰到好處,沒有絲毫褶皺,那質感仿佛是在無聲訴說著對逝者的敬重。
在他們的左邊扣眼處,戴著一朵精心準備的白色鮮花,那花朵潔白無瑕,花瓣上似乎還帶著清晨的露珠,在殯儀館略顯昏暗的燈光下,散發著一種寧靜而哀傷的氣息。
他們正專注地接待著每一位前來吊唁的賓客。來的人絡繹不絕,大多數都是顧老師曾經的學生,那些年輕的麵孔上滿是悲痛與不舍,他們眼中噙著淚花,仿佛失去了人生道路上的一座燈塔。
還有同行的老師們,他們相互攙扶著,眼中是對老友離去的傷感。
在書城得到過顧老師幫助的顧客也紛紛趕來,他們手中拿著精心準備的禮物——或是一本有著顧老師批注的珍貴書籍,那是顧老師為顧客指點迷津的見證;
或是一幅親手繪製的字畫,以表對顧老師學識與品德的讚美;
或是一封飽含深情的感謝信,字裡行間都是對顧老師無私幫助的感激。
這些禮物雖形態各異,但每一份都承載著顧客對顧老師深深的敬意。
而書城的美女員工們也來了,她們身著整齊劃一的黑色衣服,像是一群黑夜中的精靈,為這悲傷的氛圍增添了一絲彆樣的淒美。
每個人的胸前都佩戴著一朵白色的鮮花,與穆小吉和江程煜的那朵相互呼應。
她們手中拿著一朵白色的菊花,那菊花的花瓣細長而柔軟,微微卷曲著,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她們兩兩一組,邁著緩慢而沉重的步伐走進大廳,在顧老師的棺槨前停下,深深地鞠躬,每一個動作都飽含著敬意。
穆小吉和江程煜則表情肅穆地回禮,他們的眼神中有著對賓客的感激。
賓客們在鞠躬之後,緩緩走近顧老師的棺槨邊。他們瞻仰著顧老師那仿佛隻是熟睡般的遺容,眼神中滿是不舍,隨後輕輕地把手中的菊花放在棺槨周邊。
菊花越放越多,漸漸在棺槨周圍形成了一片白色的花海,像是在為顧老師鋪就一條通往天堂的純淨之路。
此刻,殯儀館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白一休白會長帶著女兒白錦蓉和兒子白錦輝以及一群學生緩緩走來。
他們手中捧著大大小小的花圈和挽聯,花圈上的花朵嬌豔欲滴,挽聯上的字跡蒼勁有力,每一個字都飽含著對逝者的追思。
眾人神情肅穆,一步步朝著大廳走去,那凝重的氛圍仿佛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在大廳內忙碌接待賓客的穆小吉和江程煜不經意間抬眸,看到白會長一行人的身影,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驚訝,畢竟白會長事務繁忙,他們並未料到他會親自前來。
不過這絲驚訝轉瞬即逝,很快他們便恢複了平靜,臉上重新浮現出莊重之色,繼續履行著自己接待賓客的職責。
白會長走到大廳中央,停下腳步,身旁的白錦輝和白錦蓉也隨之立定。
白會長神色凝重,微微低頭,率先朝著棺槨方向鞠躬行禮,那動作緩慢而虔誠,每一個弧度都彰顯出他對逝者的敬重。
白錦輝和白錦蓉緊跟其後,學著父親的樣子,深深鞠躬。
隨後,白會長帶著兒女緩緩走向棺槨,他們靜靜地瞻仰著逝者的遺容,白會長的眼神中滿是複雜的情感,有惋惜、有不舍,他輕輕地點了點頭,似是在與逝者做最後的告彆。
完成這些儀式後,三人朝著穆小吉和江程煜走去。穆小吉和江程煜見狀,立刻恭敬地鞠躬回禮。
穆小吉微微上前一步,他那低沉渾厚的聲音在安靜的大廳中響起“謝謝白會長,您日理萬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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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能在百忙之中抽空過來吊唁老師,我穆小吉由衷地感謝您的深情厚愛。”說著,穆小吉又一次微微頷首,態度誠懇而謙遜。
然而,白錦蓉卻突然將嘴撅得高高的,那模樣仿佛能掛起一個油瓶,她嘟囔道“我爸爸才不和沒有教養的小屁孩兒一般見識呢!”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一時間,氣氛變得有些尷尬。
白會長臉色一沉,厲聲嗬斥道“蓉兒,不得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