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程煜坐在車內,窗外的景色如同一幅流動的畫卷,急速地向後退去。可他的心早已跨越這飛逝的風景,飛向那金匠灣彆墅。
在那裡,有他最珍視的回憶,如同璀璨星辰,在他的腦海中熠熠生輝。
臭寶,那個如同小天使般的存在,每日都沉浸在家人無儘的寵愛裡。
老太太每次看到臭寶,那一排潔白的假牙便會在燦爛的笑容中展露無遺,仿佛臭寶的出現,是歲月給予她的珍貴饋贈,讓她仿佛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
小嶽總是乖巧地陪伴在老太太身旁,勤快地照顧著家中的一切。
而沈柔,也重拾了內心深處的善良,那甜美的笑容如春日暖陽,溫暖著每一個角落。
宋世傑常常獨自佇立在書房的窗台邊,目光悠遠地望著天際,那深邃的眼神中似乎藏著無儘的心事與寄托,讓人難以捉摸。
江程煜的思緒飄回到那些個夜晚,他懷抱著臭寶,在臥室裡緩緩踱步,輕聲哼唱著《不該用情》,同時用手機錄下這飽含深情的清唱。
後來,每當夜幕降臨,沈柔或是小嶽便會抱著臭寶,一邊溫柔地撫摸拍打著,一邊打開手機播放那段錄音。
神奇的是,臭寶聽著江程煜的歌聲,便會漸漸安靜下來,不再哭鬨。
那悠揚的旋律,仿佛是他們之間獨特的情感紐帶,將彼此的心緊緊相連。
翌日清晨,江程煜鼓起勇氣向宋世傑辭行。宋世傑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滿是慈愛,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啦!”
那一刻,江程煜分明看到宋世傑的臉上又多了幾分滄桑,仿佛歲月在這一瞬間又在他身上刻下了深深的痕跡。
江程煜趕忙回應“宋伯伯,這些都是我心甘情願的,您不必介懷。”
宋世傑的眼眶微微濕潤,聲音略帶顫抖地說“此生愧對於你,無以為報。等一下我叫直升機送你回去。小吉,就拜托你照顧了。”
這時,洛錦溪打破尷尬俏皮地一笑,說道“不好意思宋總,感謝您多日的款待,程煜決定回去了,我在手機上預訂了高鐵票,您就不必麻煩叫直升機了,讓程煜坐高鐵走馬觀花,放鬆一下心情。”
江程煜看向洛錦溪,無奈地點點頭,對宋世傑說道“宋伯伯,那我們這就走了,大家多保重。”
沈柔抱著臭寶緩緩走近江程煜,欲言又止“程煜,晨曦他…”
江程煜明白她的擔憂,輕聲說道“沈阿姨,小吉那邊,我會選擇合適的時機,讓他接受臭寶的。”
說罷,他不舍地抱起臭寶,在那小巧的腦門上輕輕落下一吻“臭寶,小爹爹走了,你要乖乖的聽爺爺奶奶的話。”
然後,他狠下心將臭寶遞給沈柔,拉著洛錦溪,頭也不回地向彆墅外快步走去。
身後,傳來臭寶撕心裂肺的哭聲,那哭聲如同一把銳利的劍,直直地刺進江程煜的心裡。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卻又不敢停留,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悲痛,繼續前行。
直到他們坐上商務車,保安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出金匠灣彆墅,逐漸彙入滾滾車流之中,那哭聲才漸漸被喧囂的塵世所淹沒。
此刻,窩在椅子裡的江程煜,眼眸中閃爍著點點淚光,那是對臭寶深深的眷戀與不舍。
洛錦溪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輕輕地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環胸的手,試圖給予他一絲安慰。
江程煜微微側目,看向洛錦溪,從她那關切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的波瀾,知道自己必須要向前看,可心中那份對金匠灣彆墅裡的臭寶的牽掛,卻如同生根發芽的種子,在心底深處肆意生長,難以拔除。
洛錦溪抬眸,那溫柔的目光似能將人的心湖化作一汪春水,她輕聲問道“你放心不下臭寶對不對?”
江程煜仿若未聞,隻是低眉垂目,將目光緩緩地移向窗外。
窗外的景色如幻燈片般快速閃過,他的思緒卻仍縈繞在金匠灣彆墅中與臭寶相處的點點滴滴。
洛錦溪見狀,沒有再多言語,隻是微微傾身,輕輕地將頭靠近江程煜的肩膀,她的發絲如柔順的綢緞般散落在江程煜的手臂上。
她緩緩閉上眼睛,仿佛想要在這顛簸的旅途中,抓住這一路短暫的幸福,哪怕隻是片刻的安寧。
高鐵風馳電掣般地在鐵軌上飛馳,時間在車輪的滾動中悄然流逝。
很快,那清脆而又機械的高鐵廣播聲在車廂內響起,打破了原本略顯沉悶的氛圍“各位旅客朋友們,大家下午好!歡迎乘坐本次列車,現在我們已經到達g城站。
此刻,請您帶好您的隨身物品,仔細檢查座椅周圍是否有遺漏物品,不要遺忘您的手機、錢包、行李等重要物品。
下車時,請您注意腳下安全,按照車廂內的指示標識有序下車,避免擁擠和推搡。感謝您的乘坐,祝您在g城有一段愉快的旅程。”
高鐵站內,人潮洶湧如潮水奔騰,行色匆匆的旅客們交織出一幅繁忙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