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季星河看著小蘇發白的嘴唇心疼得不行,天真地建議以後要不就把子宮給切了,不來月經就不會疼。
小蘇說那樣以後就生不了孩子。
少年的季星河滿心都是對未來的期許“我隻要你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彆的都沒你重要,哪怕是孩子。”
而算算時間,有個混血孩子應該滿地跑了。
留學後得知真相的季星河通過多方打聽,終於得到小蘇在英國的確切地址,然後義無反顧地跑去英國找人。
當他瞞著彆人偷偷跑到英國去的時候,興奮地準備與小蘇再續前緣,看到的卻是小蘇挽著一個年輕英俊紳士碧眼男子。
兩人親密地說說笑笑,彼此的眼神時不時撞在一起,看樣子不像是一般朋友。
季星河當時隻覺得自己血液都在寒風中凝固,可他還是鼓起勇氣站到小蘇眼前。
他唯一的幻想他們隻是普通朋友,不能接受自己不問個清楚就妄下結論。怕再次錯過小蘇。
小蘇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季星河隻是刹那的驚訝。季星河覺得那凝固的神情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確認眼前人就是少年時期的戀人時,小蘇笑得從容優雅“季星河,好久不見。”
幾年時光,當初年少的衝動都被時間衝乾淨。
小蘇比季星河更為理智,年少的激情已經被倫敦無邊無際的雨水模糊,他們都要有各自的路要走。
兩人分開不是哪一家的決定,而是兩家的決定。
蘇家移民是很早之前的計劃,蘇家受夠渾濁的空氣,汙染的水源。一心向往著甜蜜的自由,不會因為某個人而改變。
季家正處在集團業務瘋狂擴張期,不可能因為某個人而放棄日益擴大的版圖。季星河作為季家獨子,他的未來注定是挑起大任的。
“小蘇,好久不見。”季星河的聲音哽咽,他多想上前緊緊抱住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告訴她自己如何漫長的時間裡對她的思念。
小蘇看出他的激動的情緒,猜到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
可是過去就是過去,時間不可能倒流。分開的這些年,小蘇也在變。
當時他們沒有好好道彆,現在也不能。
季星河心存的幻想被小蘇那一句“這是我的未婚夫”而破滅。
不是朋友,不是男朋友,而是未婚夫。
小蘇還驕傲地向他展示她手上那顆男方家族傳承百年的訂婚寶石戒指。
男方是英國百年貴族,季星河家裡雖已發家,在他們看來也不過是暴發戶而已。
季星河當時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行屍走肉與小蘇告彆,然後回到酒店,再後來酩酊大醉幾日。
季母聽說季星河在英國沒了消息,趕緊飛過去,一番折騰後才在酒店裡把季星河拉回美國。
聽說季星河因為見到小蘇才頹敗成這個樣子,從小就把季星河捧在手心的季母終於忍不住抽了兒子兩巴掌。
季母的母家也算得上是呼風喚雨,被當時並沒有什麼前途隻長著一張好看的臉的季父追求。鐵了心要嫁給季父,甚至不惜以絕食出家作為要挾,外婆心疼女兒妥協,才有了季星河。
有了嶽父家大力扶持,才有了聲名赫赫的創園地產。
季父功成名就,對季母就沒當初那般哄捧的心情。
幼年時,季父忙著外麵的事業,父愛略等於無。
季星河對父親,總覺得是他是個不苟言笑的男人,一點都親近不起來。
對季星河來說,父愛就是大堆大堆嶄新的玩具。
季母為支持丈夫事業,毅然放棄自己的事業做全職家庭主婦,隻為讓丈夫在外麵能安心打拚。
沒幾年,季星河就從母親的哭訴中得知自己竟然還有同父異母的弟妹。
記得那天除夕,父母從外公家吃完年夜飯回來爆發了一場爭吵。
季母說父親忘恩負義,父親卻說這些年都是他在努力賺錢養他們母子。一個不會賺錢的家庭婦女有什麼資格指責他?
那一刻季母才明白,季父接觸自己就是帶著目的。他需要嶽父家的支持才能鹹魚翻身鯉魚躍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