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走廊上傳來幾道淩亂的“噠噠”的腳步聲。
“啪!”
隨著有人拍手,頭頂上的聲控聲應聲而亮,但可能是長時間不使用,燈光忽閃忽閃的,隱隱還能聽到有電流“呲啦”而過的聲音。
夭夭走在前麵領路,朝著身後的兩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兩位先生,這燈長時間沒用有些老化了。”
“怎麼不找人修修?”沈雋在一旁插嘴問道。
他皺皺眉,對這周圍陰冷的環境莫名有些抵觸。
在他的印象之中,這裡在他內心深處是一個很溫暖的地方,什麼時候竟然變成這種鬼樣子。
夭夭繼續解釋,“療養院不比當年,現在院裡的孩子少,這地方又大,所以這上麵的樓層都不曾使用過,也就不用花費院裡的錢了。”
沈雋沉默了,這話說的不假。
明明現在天剛剛黑,但整個療養院就像是沒有住人一樣,黑漆漆一片,沒見到有屋子是亮著燈的。
也因此,有關於這療養院的基礎設施情況什麼的也根本看不清楚,甚至就連這療養院有幾層都不知道。
在這荒郊野嶺處建設這麼一座大院子,確實耗費成本太大。
身前的夭夭突然停了下來,她轉過身說道“你們來的真夠巧的,前幾天我剛收拾出來一間屋子,要不就在這裡湊合住一晚?”
女生站在一間黑漆漆的鐵門前,她背過身子看著兩人。
“嗯,我都行。”宋淮止回答的很快,生怕某人意識到後悔。
“一間?”然而,沈雋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到了話中的重點。
夭夭看著他們,唇角劃過笑意,“一二樓雖然也有收拾好的空房間,但那些都是給孩子們住的屋子,裡麵的床也都是兒童床,你們”
這話明顯就是不想多麻煩的意思。
但如果沈雋要是堅持住新房間,倒也不是沒有。
宋淮止聽出了這小丫頭話中的意思,也笑著應道“沒關係,一間都夠了。”
不看沈雋那黑沉的臉,雖說也根本看不清。
“那就好,不然我就有的收拾了。”夭夭臉上劃過一抹慶幸,她對著兩人笑了笑,“哦,對了,你們可以叫我天夭,其實我是這裡的一名實習護工。”
“夭夭挺好聽的名字。”宋淮止誇讚著,他很是好奇怎麼會有人來這種地方實習的。
夭夭聽到有人誇讚自己,有些害羞地低下了頭。
沈雋感受著四周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不屑的撇撇嘴,“嘖!”
“剛剛那個孩子怎麼了?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覺?”宋淮止見夭夭放鬆了原有的警惕,便假意問著。
“先生說他啊今晚上就是他發燒了,長珍姑才在屋裡一直照顧他來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半路偷偷地跑了出來,害得我們在院子裡好找。”夭夭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無奈,看得出她經常煩惱。
“這樣啊會不會是病得太嚴重,所以孩子有些焦躁?”沈雋抓住剛才他們對話的重點,繼續往下問著。
聽到這個質疑,夭夭搖搖頭,很是開心道“沒事的,我們療養院啊有專門的醫生,先生們不用擔心這裡孩子的身體狀況。”
沈雋麵露詫異,他倒是沒想到這已經差不多荒廢了的療養院還會有醫生來坐診,“對了,那你們這裡有多少”
沈雋原本還想著再問一兩句,宋淮止伸出手輕輕地握了一下他的指尖,示意彆再說話。
有時候,問的多了,也會引人生疑。
隻是,沈雋的話說了一半便不再作聲,他們透過頭頂映射下來的暗黃燈光,兩人看到了夭天眼中的遲疑。
“嗯?”
恰在此時,頭頂的應聲燈突然滅了,所有人處於一種極端的黑暗中。
“怎麼了這是”沈雋沉悶問道,然而他的整個脊背挺得很直,注意力也達到了頂峰。
“我們這療養院沒住過外來人,即使有客人也是一天就走了的。所以,還是想給兩位提個醒”夭夭這次沒再管頭頂的應聲燈,隻是輕聲說著自己的建議。
“什麼?”沈雋屏住呼吸,四周靜悄悄的,仿佛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吸。
“老實說,我們這療養院有些怪。”夭夭開口,語氣淡然,配合著四下的環境,倒是有種神秘的意味。
“怪?”沈雋隨即問道。
“嗯,晚上有時候會聽到動靜,但是!聽到了也不要出來。”夭夭的聲音忽近忽遠,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一點,千萬不要看房間裡麵的鏡子。”
說完這句話,夭夭沒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