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姥姥硬著頭皮好不容易開了口,就聽到門外有個小廝稟報“東府(寧國府)的小大爺(賈蓉)過來了。”
鳳姐趕緊打斷了劉姥姥“你不必再說了。”接著問小廝“蓉大爺在哪裡呢?”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路靴子奔走的腳步聲,進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麵目清秀,長得也俊俏,身穿華貴的皮裘衣,腰係寶帶,頭上戴著一個華麗的帽子,
劉姥姥這時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都找不到。。
鳳姐笑著對劉姥姥道“你就安心地坐著就是了,這是我侄子。”
劉姥姥才扭扭捏捏,極不好意思地坐到了炕沿上。
賈蓉笑道“嬸嬸,我父親派我過來找嬸子,說上次老舅太太給嬸嬸的那架琉璃炕屏,明兒家裡有個重要的人要來做客,想借來擺擺,撐撐場麵,用完了就給你送回來。”
鳳姐道“巧了,你們來晚了,昨兒那東西已經給彆人了。”
賈蓉聽了,嘻嘻笑著,半跪在炕沿上道“嬸嬸要是不借給我,他們又得說我說話不管用了,
回家了少不得要挨頓打,嬸嬸~,你就可憐可憐侄兒吧。”
鳳姐笑道“真是沒見過你們這樣的,王家的東西都是好東西?你們自己家裡不是也有不少好東西嗎?怎麼就看不見呢,老覺得彆人家的就是好的。”
賈蓉陪笑“家裡再好的東西,也沒這個好啊,嬸子,你就行行好吧。”
鳳姐道“行吧,要是碰了一丁點,你可小心我揭了你的皮。”
於是讓平兒拿來了樓房的鑰匙,叫了幾個靠譜的人去抬那炕屏了。
賈蓉樂得眉開眼笑“我親自帶人去拿,可不能讓他們碰壞了。”
說著便起身出去了。
這時鳳姐突然又想起還有一件事,便對著窗外叫道“叫蓉哥兒,回來一下。”
外麵有幾小廝應了聲,趕緊跟了上去,叫住了賈蓉“蓉大爺,二奶奶叫您呢。”
賈蓉連忙轉頭走了回來,乖巧地站著,聽鳳姐的吩咐。鳳姐卻隻是慢悠悠地吃著茶,好像是在想事情,
結果想了半天,出了半天神,隻笑道“算了,你走吧,晚鈑後你再過來,到時候咱們再說吧。這會有旁人在,我也提不起勁兒。”
賈蓉應了一聲,才慢慢地退了出去。
(古代,兩個已婚人士,又是嬸侄的關係,有什麼不能白天說,要約著晚上說?白天男女都要避嫌,更何況是晚上,是什麼要人命的事可以不管男女大防?古代這可是可以毀掉一個人一輩子的事,那可不是現代。有理由懷疑,這兩人有事,如果不是謀財害命,就是有一腿。但是為什麼又敢當著劉姥姥的麵約呢?都不是什麼能見光的事,所以不明白作者寫這一段是為什麼。
原文賈蓉應了一聲,方慢慢的退去。這裡劉姥姥心神方定。
結合上下文,可以看出來王熙鳳說晚上見的時候劉姥姥是在場的。)
劉姥姥見賈蓉出去了,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才接著說道“今日我帶了你侄兒來,其實沒什麼特彆的事,就是他爹娘在家裡,連口吃的都沒有,
如今冬天了,天氣又冷了,我越想越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隻好帶著你侄兒奔你老來了。”
說完又往鳳姐跟前推了推板兒道“你爹在家是怎麼教你的?叫我們是來做啥事的?就知道吃零嘴。”
鳳姐心裡早就聽明白,見這板兒也不說話,笑道“彆說了,我都知道了。”
然後轉過來問周瑞家的“姥姥早飯吃了沒?”
劉姥姥不等周瑞家的回,連忙回道“一早就往這兒趕了,哪裡顧得上吃飯。”
鳳姐一聽,忙命人傳飯,沒一會,周瑞家的就讓人傳來了一桌子客人用的飯菜,安排在了東邊的屋裡,然後過來帶著劉姥姥和板兒去吃飯了。
鳳姐交待“周姐姐,你好生照料著姥姥,我這邊就不陪她了。”於是就回去東邊的裡屋來了,
再把周瑞家的叫了過來,問她剛剛太太是怎麼說的。
周瑞家的道“太太說,他們和咱們家本不是一家子,不過是因為都是姓王,再加上當年與太爺一起做過官,偶然之間連了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