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卻道“我也要躺著。”
黛玉道“那你就躺著吧。”
寶玉道“我沒有枕頭,我們枕一個枕頭。”
黛玉道“放屁,外麵不是就有枕頭嗎,去拿一個過來枕就是了。”
寶玉到外間看了看,回來笑道“我才不要那個呢,不知道是哪個臟婆子用過的。”
黛玉聽了這話,睜開眼睛,起身笑道“你可真是我命中的冤家,那就枕這個吧。”
說完,將自己枕的那個枕頭推給了寶玉,自己起身再拿了一個過來,自己枕,兩人便麵對麵躺下了。
(古代寶玉早就成年了,他的成年睡覺禮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哪位老父親老母親,看到一個成年男子,無名無份,沒有公開,沒有確定關係,
要和自己的女兒躺一張床上,還要枕一個枕頭,能不上火的?)
黛玉看到寶玉的左邊的腮邊有塊鈕扣大小的血漬,就探過身湊上前去,用手撫摸仔細看,又道“這是誰的手指甲刮破的?”
寶玉側過身一邊躲,一邊笑道“不是刮的,可能是剛才幫他們過濾胭脂膏的時候,不小心蹭上去的。”
(昨天晚上剛答應的襲人不調脂弄粉的,第二天中午,就有作奸犯科的痕跡了,
哭兮兮地說二三百件事都答應你的甜言蜜語,一天效果都沒有。
這嘴除了吃,就是用來噴糞的。)
說著就找了塊手帕要擦掉,黛玉便用自己的手岶幫他擦了,邊擦邊說道“你又去搞這些事,搞就搞吧,屁股也不擦乾淨,就算舅舅沒看到,
彆人看到了,肯定又要當著什麼新鮮的事兒,到處跟人說討好人去,吹牛吹到舅舅的耳朵裡,到時候大家都得跟著倒黴,惹得一身氣。”
寶玉的耳朵根本聽不見這些話,隻聞到一股幽幽的香氣。是從黛玉的袖中散發出來的,
聞了讓人靈魂都醉了,骨頭都酥了。
寶玉一把拉住黛玉的袖子,要看看是什麼東西,
黛玉笑道“這大冬天的,誰會帶什麼香啊。”
寶玉笑道“既然如此,那這香氣是從哪兒來的?”
黛玉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櫃子裡麵的香氣,衣服被熏染上了也不一定。”
寶玉搖了搖頭道“不一定,這香味很奇怪,不是那種香餅子、香囊、香袋子的那種香氣。”
黛玉冷笑“難道我還能有什麼‘羅漢’‘真人’給我什麼香?
就算是真得到了這奇香,我也沒有什麼親哥哥親弟弟親自給我弄什麼花啊、朵啊、霜啊、雪啊幫我炮製啊,
我隻有那些俗香而已。”
寶玉笑道“隻要我說一句,你就能拉上這些,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都不知道我的厲害了,從今天開始,我可饒不了你。”
說完翻過身起來,將兩隻手放在嘴邊嗬了兩口氣,然後伸手就往黛玉的胳肢窩內兩肋下亂撓,
黛玉一向怕癢,寶玉兩手在她身上亂撓,她就笑得喘不上氣來了,邊笑邊說“寶玉,你不要再鬨了,再鬨我可要生氣了。”